“不啥?”韩秀峰岂能不晓得他是咋想的,拍拍他肩膀“大哥,其实我早想提醒你别抱太大希望,但想来想去还是没说,因为觉得这事你晚点晓得没啥不好。你跟我不一样,等到了京城很快能补上缺,很快就能去上任,经历过眼前这件事,你今后就晓得该咋做官了,至少不会再想着与虎谋皮。”
潘二终于明白在巴县收拾周知县时韩秀峰为啥不去向巴县大老爷禀报,而是去找“摇头老爷”陶主薄,因为找县太爷就是与虎谋皮,搞到最后恐怕连口汤也喝不着。
杜三也意识到韩秀峰的良苦用心,不禁苦笑道“二弟,让你见笑了。我……我鬼迷心窍,其实早该想到的。”
……
就在三人在“班房”里窃窃私语之时,刚到不大会儿的夔州知府正坐在堂上听夔关委员辉图、夔关巡捕佟柱和左营千总禀报。夔关监督坐在左侧下首,奉节知县坐在下下首,夔州副将一个人坐在右侧下首。
夔州知府放下税票,看着众人问“诸位,这么说事情并不复杂?”
刘副将拱手道“府尊,卑职以为到底是不是栽赃陷害,把相干人等全带上堂来问一遍就晓得了。”
“也好,不过用不着全带上堂那么麻烦,带一个云南的衙役问问便是。”
“先问问也好,省得耽误工夫,王二墙,传一个云南的衙役来。”
“嗻!”王千总先拱手行礼,旋即领命去“班房”提人。
夔州知府端着茶碗喝了几小口水,一个衙役被王千总和两个把总拖到堂上,见面前端坐着四个大官,衙役顿时吓懵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夔州知府不想跟一个衙役浪费口舌,淡淡地说“奉节县,你问吧。”
“嗻!”邢知县缓过神,坐直身体,清清嗓子,厉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老爷话,小的姓杨,名树,我娘生我时正好在棵杨树下面,我爹就给我取了这个贱名。”
“问什么回什么,少废话!”
“是……”
邢知县回头看看知府大人,接着问“杨树,你是何方人氏?”
衙役吓得不敢抬头,就这么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道“回老爷话,小的是云南楚雄府定远县人氏。”
“杨树,八百斤滇铜是怎么到人家船上的?”邢知县不想耽误府台大人的功夫,又提醒道“你既在衙门当差,应该晓得衙门的规矩,若不据实招供,休怪本官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