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锁打开了。
张华荣把锁拿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但只是站在这甬道中依然害怕,就咬着牙推开了门。
门后出现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有四十多个平米左右。房间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底瓦数的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地上有几块地方积着水。
房间尽头一团黑色的阴影。
张华荣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使劲把门开大。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反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但是那团阴影仍是没有动静。
张华荣在门口踌躇,想就这样转身回去,打个匿名电话报警,但是又想着确认一下为好。
身子向后仰,随时可以转身跑的样子,弯曲着膝盖,一步一步向那团阴影走去。
想起了包里的护身符,赶紧伸手去拿,紧张之余,护身符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华荣蹲下身去捡护身符,眼角余光,看到那团阴影动了。吓得他停住所有动作,看着那团阴影慢慢变高,探出一个头来。
“啊!”张华荣的恐惧已经达到顶点,一跳而起,边大喊着边跑出门。
甬道的灯被他的声音惊亮。
随着灯光亮起,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闪现,像是鬼魅一般。
矮的那个,突然也尖叫一声,“啊!”
声音凄冽,盖过了张华荣的叫声。
张华荣张着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身体晃了两晃,倒了下去,瘫在甬道边,靠着墙。
“遭了柳贤,我把他吓死了。”马朵朵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柳贤走上前去,把手搭在张华荣的脖子上,摸了几下,“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柳贤看到了打开的门,走了进去。
刚才那团阴影,已经完抬起了头,显出了五官。
眼神迷离,气若游丝,嘴唇干裂。头发凌乱打结,四肢瘦弱,骨节清晰可见。肚子却高高隆起。
柳贤走过去,也伸出两指,搭在那人的颈动脉上,微弱的搏动。
马朵朵也走了进来,轻声问柳贤“她是人是鬼?”
“有脉搏。”
那人似乎身的力气都用来睁开眼,看着马朵朵和柳贤,眼里闪着希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马朵朵怜悯地说“太惨了。别怕,我们救你出去。”
柳贤问“你是任秋吗?”
那人虚弱地点了一下头。
马朵朵说“柳贤,这环境太恶劣了。我去买点水,你把她抱出去。”
“不要!”柳贤没有一秒停顿,站起身。
马朵朵吃惊地看着柳贤。
任秋苍白的脸色,也显露出一点惊讶,嘴里又发出“呜,呜”的声音。
马朵朵凑近柳贤,“她有问题?”
“不清楚,”柳贤低声说,“报警吧,不能破坏证据。”
“啥?”马朵朵看了看任秋,把柳贤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嫌她脏?”
柳贤没有说话。
马朵朵拔高了声线,“你有没有良心……”
被柳贤打断,“你有良心,你自己去抱吧。这没有信号,我上去报警了。”
柳贤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马朵朵。
马朵朵不解地接过外套,想起昨天看的电视剧,眼里冒出小星星,“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阴暗潮湿,怕我冷到?不过,柳贤,别说我没提醒你,马爷我……”
柳贤烦躁地一挥手,指着任秋,“我是让你给她披上!”走到门口,又说“注意点张华荣!”
马朵朵用外套把任秋围起来,闷闷地想着,这和电视里演得不一样啊。
柳贤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也没觉得他有洁癖啊,不肯抱任秋,却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
马朵朵安慰着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