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会聚会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房。
整个客厅那一整块,摆着很多椅子,前方有一个讲台。
金伶进去后,和很多人相互打着招呼。
老会员都神色激动,今天是周日,是治愈的日子,不知道幸运之神会不会降临,华神医会不会选到自己。
也有一些面带怀疑的四处打探的人,可能和马朵朵他们俩一样,是新来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墨镜,被搀扶上讲台。下面的人立刻鸦雀无声。
马朵朵悄声对柳贤说“是个瞎子?”
柳贤竖起一只手,意思是看看再说。
那老人就是华会长,他上台说“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今天来了很多人,谢谢你们的到来。还有一些新人。其实,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华佗会一个会员都没有,因为那就说明,人间再无病痛……”
华会长年龄虽大,精神还挺好,一直带着和蔼的微笑。
下面的大多数会员都坐着,来晚了没有位置的人才站着。
可是华会长一直站着演讲,讲的都是一些与人为善,多做好事的正面的话,怪不得金伶那样的会员这么相信。
讲了足足两个小时,马朵朵都要坐不住了,终于听到华会长说“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日程,今天的布道就先结束。现在,让我们虔诚地迎接华神医的到来。”
所有的会员都抬起双臂,手心向上,嘴里小声地祈祷着,一时屋里嗡嗡声响成一片。
最后华会长手指指向了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
那孩子还带着吸氧管,一副懵懂的样子。
她的妈妈喜极而涕,慌忙把他抱起来,放在华会长讲台旁边的椅子上。
孩子的父亲在后面拖着氧气瓶。
柳贤看到金伶的母亲露出失望又悲痛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不由站了起来,围成一个半圆形。中心就是华会长和那个孩子。
华会长被人搀扶着,来到孩子跟前,把手放在了孩子的头上。
嗡嗡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人又开始小声地祈祷着。
马朵朵和柳贤挤在最前面,警惕地看着华会长和孩子。
华会长一脸自信。
孩子非常惊慌,向他妈妈伸出手去,突然哭了起来。
他的父母劝慰着,没有伸手过去。
孩子突然止住了哭声,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却发不出声来。
这样过去了五分钟,华会长把手从孩子头上拿开。
孩子响亮地叫了一声,“妈妈。”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她的妈妈跑过去抱着他。
华会长脸上露出疲惫又欣慰的表情,被人搀扶着,“把氧气管摘了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孩子的父母连声道谢,眼里都啜满眼泪,抱着孩子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开始骚动起来,有的跪在地上拜着,有的冲上前去,有的大声地疾呼。
华会长被人扶进了后面的房间,一人上台宣布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
骚乱持续了好一阵。
马朵朵见金伶也坐着没走,就问她“这就完了?我想单独见华会长行不行?”
金伶笑得有些勉强,“会长很和蔼的,多等一阵,他会见的。你看我妈也在等着呢。”
果然,华会长的门口排起了长队,金伶的妈妈也在队列中。
马朵朵问“你妈妈生了什么病啊?”
“不是她生病了,”金伶顿了顿,说“是我。”
马朵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金伶说“我也是得了脑癌。”别过头去,看着窗户的位置,吸了一下鼻子,“我三十岁都没到,去年硕士毕业,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报父母了,却得了这个病。”
金伶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