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基指了指她的胸口,“在你那里啊。”
马朵朵大叫着把贴在胸口的纸扯出来。
碧基连声叫着,“慢点,慢点。”接过了纸片,对着阳光看了一下,满意地说“还好孵好了。”
马朵朵看着纸片上密密麻麻蠕动的小黑点,拍拍胸口,还好自己不怕虫子,也没有密恐。
碧基等桑叶准备好,就撕开纸片,把扭动着的黑色小虫子轻轻抖落在桑叶上,又把簸箕拿进了屋里,放在架子上。
马朵朵问柳贤“蚕要养多久?”
柳贤想了想,猜测到“一个月左右吧。”
碧基走出来,对他们说“我这不是普通的蚕,两天就好了。”
果然,到了下午,小黑虫已经变成白白的蚕了,只是不够胖,都很细长。
马朵朵和柳贤一夜没睡,不停地采桑叶喂蚕。屋里安静的时候,能听到蚕啃食桑叶的“沙沙”声。
到了第二天下午,几颗茂密的桑叶几乎被采摘干净了,很多枝条都光秃秃的。
晚上,三人望着胖胖的蚕宝宝。
马朵朵轻声问“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吐丝啊?”
这时,一只蚕宝宝的头顶,发出莹莹的绿光。碧基指着它说“把它抓到结丝架上。”
柳贤小心地捏起蚕宝宝,把它放在麦秆扎成的结丝架上。它在麦秆上爬了一会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吐丝。
不停地有蚕宝宝头上发绿光,柳贤轻轻地抓着。马朵朵试着抓了一只,入手软软的。
很快,簸箕里的蚕宝宝都移到了麦秆上。最开始的那只周围已经有了很多蚕丝缠绕。
碧基轻声说“睡吧,明早就好了。”
马朵朵本来想守着,奈何已经熬了一天夜了,实在扛不住,眼皮打架,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蚕。
结丝架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椭圆形的蚕茧。初看是白色,却微微地发绿光。
碧基把蚕茧摘下来。柳贤好奇地问“你还要缫丝吗?”
碧基摇头,她把蚕茧都摘下来后,把蚕壳割开,倒出蚕蛹。金黄色的蚕蛹满满的一碗。
她指着碗对马朵朵说“把这个吃了,你的内伤就会好了。”
马朵朵看着那一碗蚕蛹,小心地问“如果我不吃,会不好吗?”
“好得慢。”
马朵朵放心下来,飞快地说“那我不吃了。”
碧基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再劝说。
碧基用手把蚕丝撕开,在那架木质机器上,纺起纱来。单纱很快纺好,她把两股合在一起,纺成线。然后在机器上操作了一下,机器变成一架腰机。
碧基把自己的裙子上的那根红线抽了出来,加上丝线,纺起布来。那些丝线发着柔光,把她的脸照亮。
她熟练地做着手上的动作,一面对柳贤二人说“你们想知道羊角的事情对不对?”
马朵朵着迷地看着碧基做着这一切。
柳贤问“你之前说,羊角是你们族里的?”
“是的,不过也是我们的祖先捡到的。祖先发现,那个羊角可以吸取魂魄。历代族长,就把自己的魂魄放在羊角里,然后转移到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柳贤知道羊角可以吸收魂魄,再转到别的东西上,没想到还可以转到别的地方。
碧基手里的线,已经纺出了巴掌宽的一块布。
“我们叫佤都的地方,只有族长才知道。老族长们牺牲自己的魂魄,他们保护着佤都。我们普佤族的人死了,就会在佤都中继续生活。”
马朵朵问“你们不轮回吗?”
碧基停下来看了看腰机上的布,温柔地摇着头,“我们觉得人只有这一世,轮回没有意义。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