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他轻叹了一声,感叹着当年的事情。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是小公子吧?”
纪颜宁微微垂眸,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带他过来,是想让方太医帮忙诊治一下,他七岁时不慎落水,醒来之后智力就有些异乎常人,只相当于四五岁的幼童。”
方竹听了她的话,脸色一凛“他是忠德伯府的大少爷?!”
那脸色与语气震惊无比,仿佛像是听说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言煦心中一沉,这个方太医刚才明明说出了他的身份,怎么却不敢相信他是忠德伯府的人?
他没想到纪颜宁会是带着他来找太医诊治,可是他的身体好得很,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异常来,上次纪颜宁给他把脉的时候他还吓一跳,以为自己要露馅了,没想到纪颜宁见他脉象正常,还自责她的医术不精。
原本以为就这样蒙混过去,没想到她却是不肯放弃。
纪颜宁看着方竹道“此事还请方太医保密。”
她不似前世那般唤他的名字,而是一口一个方太医,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出差错。
方竹叹了一口气,脸色也有些沉“我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自然不会乱说。你也要小心些,前些日子皇后还向我问起了你的事情,许是暄王发现了什么。”
“多谢。”纪颜宁颔首。
方竹说道“你我之间谈何谢字。不过若是皇后知道你还活着,或许……”
“不能让她知道!”纪颜宁脱口而出。
方竹微怔,点头应是。
纪颜宁眸子里有一股复杂的神色掠过。
皇后,媚姐姐……
二十年,她不敢赌那个昔日里曾与自己如此要好的发小,是不是真的还向着她。
她当了皇后,有了皇子,在深宫之中住了那么多年,只怕早就不是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媚姐姐了。
方竹道“我先给小公子把脉,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医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纪颜宁却不这么想,起码方竹比她多活了二十年,又进了太医院,这些年他的医术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总比她这个一心钻研毒术之人要更适合诊治。
他说着伸手请纪颜宁和言煦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拿出了在一旁的医箱,在桌子上放上了手枕。
言煦有些不愿意伸出手。
纪颜宁哄道“煦儿别怕,方太医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便拿起了他的手臂,将手腕放在了手枕之上。
方竹的手指落在言煦的脉上,细细的探着,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脉象上看,并无不妥之处。”方竹开口道,“不像是失智之人。”
言煦心中一沉,他和纪颜宁的医术都没有问题,因为他确实是没有失智,而是装疯的。
他刚觉得自己要被察觉的时候,方竹又说道“许不是身体里留下的疾病,我曾看一些这方面的医书,说是有的病者患疯疾或者失智之症,并不是因为损伤了身子和内里,而是一种心疾。”
纪颜宁听得他这么说,轻叹了一口气“或许真是如此,若真是心疾,想要治好并非易事。”
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或者经历了巨变,使得精神崩溃,能治好的少之又少。
纪颜宁失落无比,眸子里满是自责。
言煦看着心里也觉得难受,因为纪颜宁是真的关心他。
看来等教训了言府里的那些人,他该是时候让自己“病好”了。
因为没有什么收获,纪颜宁心情并不是很好,在方府没待多久,便带着言煦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言煦趁着后门的司阍换人的时候,偷偷地回了府中。
刚走到了中院的时候,便听到了争执的声音,像是刘氏和兰姨娘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