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立着一抹欣长的身影,那身影盯着魏姎片刻,眼神炽热,魏姎蹙眉,站起身的功夫,手腕被捏住了。
呼吸沉重,温热的鼻息扑洒在鼻尖,酥酥麻麻的,魏姎看着眼前的人,眼眸猩红,气势迫人,极快的将指尖搭在了脉上,瞳孔倏然一缩,“你中媚药了!”
“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尾音都打颤儿。
萧湛紧盯着魏姎,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来了南阳侯府,一路咬着牙撑着,险些就要晕倒。
魏姎看了一眼夜色,月色正圆,萧湛应该是毒发了。
“跟我来!”魏姎说。
蓦然,萧湛松开了手,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偏房是她沐浴的地方,亲自打了十几桶井水,不等吩咐,萧湛直接就泡入,触摸冰凉,稍能缓解一些炽热。
“小姐?”书琴听见动静,并未进门,站在门口小声的喊了一句。
萧湛眸光乍然闪出一抹寒光,冷冽无比,魏姎压低了声音,“是我的丫鬟,信得过。”
话落,那迫人的寒光才渐渐散去。
嘎吱一声,魏姎侧过半个身子,“去把我房里的雪珠拿来。”
“是!”
不一会,书琴奉上了一枚锦盒,魏姎接过,书琴就守在门口,魏姎重入门里,打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的一粒雪珠,曾是昭明太后赏赐,有治愈百毒的功效。
“天色已晚,你先服用这粒雪珠压制体内,我帮你施针控制毒素。”
不等魏姎说完,那一粒雪珠已经入了萧湛嘴中,服用了雪珠后,萧湛脸色稍缓。
针入体,萧湛眼眸紧闭。
月明星稀,直到天际泛白,魏姎浑身都湿透了,拔下最后一根针,萧湛的脸色有些苍白。
“五日内不可用内力,这毒倒是有惊无险,这媚药可不是随随便便乱吃的,伤身,一会我给你开一副药,一日两次。”
许是和萧湛有些熟悉了,魏姎的语气有些打趣,萧湛眉头紧拧,解释说,“这是南梁帝所赏。”
魏姎顿了顿,才没言语了,萧湛虽为皇子,活的却并不轻松,她肯出手救人只是因为萧湛帮过她。
耳边传来了哨声,萧湛一身的从浴桶中站起身,对着魏姎拱手,“多谢魏小姐救命之恩。”
“萧二皇子严重了。”
打开了窗户,萧湛的手下带走了人,很快映雪院就陷入了一片安宁,折腾了一晚上,魏姎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揉了揉眉心,正要入睡,六月急匆匆来了。
“小姐,长松院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魏姎蹙眉,随即让书琴帮着洗漱,整理好发鬓,迈着步伐去了一趟长松院。
天儿还没大亮,一路走来,两鬓还有一些露水沾湿,站在廊下等着魏老夫人醒来。
卉梅浅笑,“七小姐久等了,老夫人醒了,让您进去伺候。”
魏姎点点头,抬脚进门,听见了一声咳嗽,又等了一会,魏老夫人才从偏房出来,斜了眼魏姎,目光中依旧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给祖母请安。”
魏老夫人也没交起,只说,“左右你也是闲着没事,我这几日头疼不适,从今儿起,每日过来抄写经书替我祈福。”
魏姎挑眉,但很快又压下了心中不悦,乖巧顺从的点了点头,“是!”
“你且记着要心意相诚。”魏老夫人又吩咐。
“是,孙女记住了。”
魏老夫人摆摆手,叫人将魏姎带去了偏房,准备了一张桌子,文房四宝,以及一叠厚厚的宣纸。
“七小姐,奴婢就在门口守着。”卉梅说。
魏姎颔首,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提笔抄写经书,可书琴有些心疼,昨儿小姐可是一夜没睡呢。
这帮人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