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只让魏姎在女庵待两年,转眼已经过了一年,时光匆匆,萧湛越想越是不安稳,脑子里都是魏姎的身影。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我等不及了。”萧湛伸手板过魏姎的身子,语气急切,“你回去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防不胜防。”
魏姎小小的身子被紧紧包在怀中,快要窒息了,鼻息间满满都是冷香气息。
“殿下就不担心功亏一篑吗,坏了这么多年的筹谋。”
“江山于我并不重要,我只想活的坦荡,若是北缙有个心怀仁厚的帝王,我宁可放弃皇子身份。”
魏姎微微笑,“魏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想要活着都是奢侈,殿下今日这般说,可是有什么计划?”
萧湛摇摇头。
“那外面现在是什么局势,殿下可否说给我听听?”
“北缙盛京乱了,慕容氏被送回盛京,父皇本就对慕容家不满,如今更甚,贬了慕容国公爷成了伯爷,派了李修来边城做副将,父皇给了李修兵符,虽是副将,却不必听慕容帆的军令,直接效命父皇。”
魏姎蹙眉,“慕容帆被君者猜忌,岂不是让那些跟着慕容帆的将士们动摇军心?”
“慕容帆已经乱了分寸……”
魏姎忽然听出萧湛语气中的不对劲,扬眉问,“殿下可是对李修动了什么心思?”
萧湛指尖点了点魏姎的眉心,“什么都瞒不过你,截杀李修,夺取兵符,占城为王,他日再一点点蚕食北缙。”
“可这样会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名声,殿下真的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吗?”
魏姎有些不赞同,若要拿下江山,扣上罪名,实在不划算。
“我怎会是乱臣贼子,别忘了,我本来就是皇子,也是皇位继承者之一,手握兵权,谁又敢待我不敬?”
魏姎点点头,“殿下说的极是,与其将命运交到旁人手中,不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近些日子府上就交给你了。”萧湛的声音略有些沙哑,眉宇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殿下信得过,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替殿下守着。”
往后连续十来日都没有萧湛的踪影,倒是多了一个替身,早出晚归,临淇跟在左右。
魏姎抬眸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气,站在廊下沉思,“怕是要下雨了。”
“姑娘,苏姑姑有些不对劲。”
魏姎眸色倏然一冷。
灵柏将截获的书信递给了魏姎,魏姎拆开瞧了眼,转过身进了内室,提笔照着上面的字迹又重新写了一封截然相反的递给了灵柏。
夜色渐浓,魏姎站在廊下,手里拿着剪刀修剪花枝,似是感应到什么,指尖一顿,对着灵柏说,“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
待人走远了,三只小精灵扑闪着翅膀回来,叽叽喳喳在魏姎耳边嘀咕什么。
“主人主人,慕容侧妃被处死了,慕容帆已经怀疑殿下了,送了密信给北缙皇帝,北缙皇帝派李修来是要杀死殿下的。”
“主人,贤妃中毒,快要不行了。”
“主人,北缙皇帝要和南梁皇帝联合对付魏白潇。”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入耳中,魏姎手里的剪刀没忍住,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支绽放极漂亮的花朵。
魏姎眉头紧拧,“贤妃中毒了,可严重?”
“一直昏迷不醒,不日北缙皇帝就会让人将消息送到边城来。”小精灵扑闪着翅膀,落在了魏姎的肩膀上。
魏姎指尖紧攥,北缙帝好狠的心,竟这样容不下自己的儿子,魏姎实在低估了北缙皇帝的狠。
“灵柏!”魏姎扬长了声音,不一会灵柏返回,“姑娘,怎么了?”
“备马,我要亲自去找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