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二人，一个将她困在城门外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哪怕她再怎么求救都不肯开门，连一丝怜悯和不忍都没有。
另一个在朝堂上明眼说谎话，心心念念只有自己的利益。
“我……我也以前对你好过啊！可有什么用，我跟在你身边除了倒霉就是倒霉！连李家都跟着被拖累，这难道不是你的原因吗？你不能怪我，你不能赶尽杀绝的……”
顾曦又哭又笑，像个赌坊门口输了一败涂地的疯子。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我是将军府的主人顾婉卿。你们让我失望到顶点，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今日已言多。
顾婉卿说罢，对坐在地上狼狈的顾曦没有再多看一眼。
随着这抹红衣身影的离开，掌刑的嬷嬷也再次进入刑房。
啪！啪！啪！
顾婉卿决然离开的身后，只能听见响铃的巴掌声和女人哭泣声。
……
宫门口候着一辆马车。
玄茗站在马车旁焦急地张望，直到看见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她赶紧迎了上去。
“将军，你还好吧！”
玄茗见到顾婉卿这浑身血腥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身盔甲都没有穿上。
顾婉卿挺到出宫才敢松懈，所以身型有些摇摇欲坠，她双腿的伤口已经很疼了。
“我没事。”她疲惫地摇摇头，将玄茗拉进马车内，吩咐车夫赶紧走。
“将军，我没带金创药，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嗯，是该回去了。”
顾婉卿撩开车窗帘，确认四下无人，问玄茗，“你从燕国回来，有没有被人发现或是跟踪？”
“没有没有。”玄茗摆手，生怕将军担心，“我走的是小路，而且燕世子派人护送了我一段路，走得很隐秘。现在城里的注意力都在顾府上，没人会注意我不在。”
顾婉卿仍是不太心安。
玄茗伸手擦了擦她的脸，脸上有风干的血迹，看上去像泥泞。
“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大碍，否则也撑不到回来了。”
“将军，你下次还是让我陪在你身边吧。至少我会放心一些。龙城那边你几乎是单枪匹马过去的，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我……”
顾婉卿看她担心地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我既然让你出了炎安城就直奔燕国，和我分道扬镳，自然是觉得有必要。难道你跟着我去龙城，我们一起死在战场就是好结果吗？”
玄茗像个乖巧的小猫低下头，这两天来她几乎没睡。现在能听见将军的声音已然觉得很是安心了。
但是对于两天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我知道将军是有计划的。我去找燕世子也很有必要。但我还是担心得很！在燕国根本一刻都呆不下去！而且我生怕那个燕世子会不守承诺！”玄茗道。
顾婉卿双眸微眯，看向被风吹起的窗帘，目光长远。
“三年前龙城大战，我放过燕世子一命，亦有机会聊过几句，发现他自小便不满意燕国的暴力举动，也不赞成用性命去攻破龙城。若不是直觉他的为人温善，我也不会冒险让你前往燕国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