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该干活了。”
顾婉卿解开铁笼的锁，打开笼门。
这些黑乎乎的蝙蝠一涌而出，全部都朝着同一个地方飞去。
顾婉卿跳到了制高点，眺望那些蝙蝠离去的方向。
在这样的烈日之下，如滚滚乌云迅速移动，片刻就不见踪影。
“暗探有在前方追查吧？”
玄茗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蝙蝠往山林的方向去了，应该不会出错。”
“这么说，是在山林的方向吗？那要不要告诉白家？”
“先不急，我们去看看情况。免得也给白珏增加负担。”
饶是如此，她心中还是千般万般的焦虑不安。
这些事情就如一团乱麻，明明看见打结的地方就在眼前，但是找不到源头，就没有办法解开。
她命玄茗撤回才放出去的暗探，重新修改了命令——
“找到顾曦，搜查炎安城以北的山林方向，若是发现踪迹，一定不可轻举妄动，即刻回来禀告我！”
“是！”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找到顾曦，也就能找到太子了。
……
救我。
救我！……
白凌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头昏目眩。
容鹤的声音在梦中盘旋，喊得撕心裂肺。
“兄长还是再歇一会。”白珏给他推过去一杯热茶，又点了檀香，好让人安神。
“不了。”白凌擦掉了额上的冷汗，面前是一大堆探子反馈的情报，“父亲知道此事吗？”
白珏淡淡摇头，“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等找到太子殿下后，也还要酌情禀告。”
“东宫那边呢？太子没有上朝，皇上应该会很奇怪。”
“东宫暂时瞒着，我吩咐人称太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卧床休养中。不过长公主似乎知道了，命人来府上问了两次话，我敷衍过去，怕不一定能骗得过她。”
提起长公主容睿姬，白珏就眉角紧皱。
白凌叹息，“公主最是聪明机灵，和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必然是了解殿下的行为举止。昨夜东宫的马车先行回去，她应该察觉到了不正常。”
白珏眉宇渐寒，“我可以让她住嘴，免得被皇上知道。”
“白珏，她是公主，不能动粗。”
“若是影响到此事，该动还是要动。”
白凌再想接话的时候，白珏就退下屋子了。
兄长后面的话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太子的下落和安危才是考虑的首位。
白珏刚出屋子，楚豪从房檐下飞下，轻轻落在地上，生怕给屋内的白凌听见。
他将黑色布兜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耳朵，伤口处的切痕十分整齐。
白珏失望地闭目，这已经是第十二个了。
“二皇子身边的人，果然嘴严。”
“或许他们真的不知道呢？”楚豪猜测着。
他们头顶的天空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飞过。
比鸟儿凌厉，比乌鸦更刺耳。
“蝙蝠？”
楚豪也朝着白珏的目光看去，“大白天怎么会有蝙蝠啊？”
白珏未语，冷冷看向地上那血肉团，“既然他们不肯说，另外一只耳朵下次也不必留了，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