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给人看过病,原本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学医,杏儿豫王殿下不嫌弃,愿意让我试手……”
横竖她瞎说,楚风耀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认真跟她辩论是不是说过“医者贱业”这句话,更大可能是楚风耀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说过。
整个清心殿中的人都哭笑不得,所以,在那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医术很高明吗?而豫王就真是胆子够大,运气够好,才捡了这个便宜!
“楚国公,即便你是一片好心,可按照东陵律令,云氏遗物属于其女,就算要捐献,也得看幽兰郡主的意见,楚国公无权做主。”邵琦皱了皱眉头道。
其实不用细想就知道楚风耀这话漏洞百出,最主要一条就是,如果你没有侵吞之意,为什么楚绘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有这些东西的存在?瞒得滴水不漏,不是别有所图是什么?
然而,现在东西已经没了,皇帝总不能因为侵吞原配嫁妆一条就重罚了楚国公这样的重臣,既然楚风耀能有个表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也正好皇帝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面子上能过得去了。
至于幽兰郡主,就算受了委屈,可一来楚国公是她亲父,孝道在上,只要稍作补偿,想来她也该知足了。
“陛下,臣处事不当,甘愿领罚。”楚风耀很干脆地道。
皇帝心情不好,不罚他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干脆点,横竖一条还不算铁证的侵吞原配嫁妆,怎么罚也不会很重,让皇帝消了气才是重点。
“奉天府加紧捉拿绑架勒索的要犯,尽量寻回失物,交还幽兰郡主。”皇帝想了想道。
“臣遵旨。”邵琦苦着脸应道。
就知道这事要落在自己身上,可这案子真不好办啊,要是楚风耀一早就报官也就罢了,如今都过去几天了,那还会有线索留下来,让他去哪儿找人!
“至于幽兰……”皇帝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赏赐一点珍宝给她添妆长脸,再略微申饬一下楚风耀,先把这件事了结,要不然,不论是以女告父还是侵吞原配嫁妆,说出去都是丑事。
“启奏陛下,臣女还有话要说。”楚画梁道。
“还有什么?”这回皇帝看她也不太高兴了,就算是占理的,可自己都有决定了,得寸进尺就惹人厌烦了。
“陛下,臣女要说的是,当晚在报恩寺,臣女逃命途中曾经直面杀手,虽然杀手被豫王殿下的侍卫打退,但臣女清楚地记得,那人很明确臣女的身份,还向臣女索要长生册。”楚画梁答道。
“长生册?”皇帝的声音很沉,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廉亲王也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那不是传说吗?”邵琦脱口而出。
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前朝国师舒望星和长生册,那可是天元大陆三大传说之首,就算小孩子也听说过。
“那杀手是如何说法?”皇帝沉声道。
“起奏陛下,他们只说,臣女出身神医世家,世代传承长生册。”楚画梁一摊手,无奈道,“当时臣女坚定地以为他们弄错了,因为先母除了那半册医典,一字一画都未留下,臣女何来什么长生册?然而,如今才知,先母并非什么都没留下……所以,臣女差点儿因此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就想问父亲一句,我到底有没有长生册?”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就集中在楚风耀身上。
楚风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泛起来,几乎要将他全身血液冻结,寒彻心扉。
什么侵吞原配遗物,都是借口!这孽女从没觉得能凭这个就让陛下为她做主,她的杀招,这会儿才放出来!原来,她一直都知道长生册!
“父亲收藏先母遗物十几年,还想要捐赠太医院,想必那些书册都是看过的。”楚画梁继续说道。
“楚国公?”皇帝加重了语气,脸色很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