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压倒山’,是一个‘当’字。”
士人点头,紧接着又拿起一只灯笼,照着读道“谜面是‘久雨初晴’,谜底同样是一个字,烦请这位郎君给看看。”
书生想都没想,就道“‘久雨初晴’,不就是一个‘昨’字?”
士人又点了点头,围观的老少男女纷纷啧啧称叹,书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簌的一声展开折扇,摇头晃脑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眼看自己颇是得势,便沾沾自喜,忘乎所以,巴不得每个人都将他夸上一遍。
谢徵冷笑一声,言道“我这儿也有一个谜面,倒想请教请教这位郎君。”
书生不屑的看着谢徵,只道一个“说”字,颇是傲慢。
谢徵倒也不恼,心平气和的说“日落香残,洗却凡心一点,火尽炉冷,平添意马心猿。”
那书生当下就被难住了,摇着折扇想了又想,却也没想出谜底来,周围的人这下便指指点点,催促道“说啊,快说啊。”
书生深感丢了脸面,就合上折扇,对谢徵斥道“你!”他又看了一眼围观百姓,终还是没敢将羞辱谢徵的脏话说出来。
谢徵轻笑,同玉枝说道“玉枝,告诉他谜底。”
玉枝冲书生轻蔑笑道“谜底是秃驴!秃驴!”说着,就飞快的摘了书生戴在头上的儒巾。
围观众人见书生额前锃亮,稀稀疏疏的几根灰毛却梳得有模有样,俨然已是谢顶了,纷纷哄堂大笑,那书生自觉受了侮辱,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拿折扇指了指谢徵和玉枝,骂道“无耻妇人!无耻妇人!”
说罢就捂着脑袋落荒而逃。
士人向谢徵行了拱手礼,道“这位娘子好才情!”
“读过些书罢了,”谢徵也拱手作揖,士人又道“不如这样,在下这儿有一个鸳鸯谱,即娘子出谜面,等有缘人来此作答,娘子可有兴趣?”
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谢徵应道“愿意一试。”
士人忙拿抽出张红纸来,摆在谢徵跟前,而后又拿毛颖沾了墨,递给谢徵,道“请。”
谢徵提笔,想了想,就在红纸上写下八句诗,共计五十二字,交于士人。
士人看了看谜面,笑道“这倒是有些难度。”
谢徵道“谜底是八个字,烦请阁下替我挂上,我不求姻缘,只图个新鲜,如若有人能解开,自然最好。”
玉枝从谢徵手中接过毛颖,放在一旁,就在此时,忽有一个小贼挤过人群,行至谢徵身旁时,一把扯了她挂在腰间的玉坠。
谢徵已有察觉,待转头看去时,那小贼已经跑远了些。
玉枝见势,忙丢下毛颖,正要去追,谢徵眼望前方,见陈庆之从天而降,拦住了那小贼的去路,忙摁住玉枝,道“不必去追。”
陈庆之拦住小贼,拿回玉坠,后面便有两个北军一左一右将小贼制住,围观众人又纷纷夸赞陈中尉好英雄,就自发给他让了道,陈庆之走到谢徵跟前来,将玉坠递给她,言道“灯会上人多手杂,娘子出行,还是不要戴着这些贵重物品的好。”
“多谢陈中尉,”谢徵伸手正要接过玉坠。
她一想那晚踢伤陈庆之,心中仍有歉意。
陈庆之向来机敏,听到谢徵开口,声音颇是耳熟,他忽又收回玉坠,警惕的看着谢徵,道“陈某有个不情之请。”
谢徵心下也防备起来,道“陈中尉请说。”
陈庆之性子耿直,不晓得变通,竟直言“请这位娘子,说一句‘对不住了’。”
谢徵打量着他,依然从容,她只道“陈中尉帮我拿回玉坠,我自当多谢,可您要我致歉,这又是什么道理?”
玉枝也道“陈中尉怎么提这等无礼要求,莫非不识山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