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在前院与桓家兄弟二人吃过中饭,便要走回后院,她正与玉枝有说有笑,忽听门房急匆匆的一声唤“谢娘子!”
门房匆忙赶上来,谢徵一听唤就回头了,门房禀道“太子殿下来找您了。”
“哦?太子?”谢徵放眼望向府门口,果真就见萧赜负手而立,正站在门口,却面朝府外,背朝府内。
谢徵快步走去,轻轻唤“殿下。”
萧赜闻唤转身,望见谢徵,却是眉头紧锁,目中似有千愁万绪。
谢徵察觉到了不对劲,自然诧异,忙问“殿下怎么了?”
萧赜却不答,只一声轻叹。
他依然愁容满面,谢徵只好说道“进来说吧。”
谢徵说罢,就转身朝客堂走,萧赜于是也紧随其后。
二人到了客堂,直至落座,谢徵便先开了口,问道“可是因为程率的事?”
细算算,萧道成今日应当已审问过程率了,如今萧赜寻来,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程率一案的处理结果,未能令他满意。
她说话间云淡风轻的,不急也不恼,还拎起茶壶给玉枝使眼色。
玉枝会意,就接过茶壶,前去给萧赜斟了茶。
萧赜又叹了一声,言道“今日父皇审讯程率,郑回将他押上式乾殿之时,他竟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来,企图弑君,所幸老三替父皇挡了一剑。”
“弑君?”谢徵愣住,她侧首,朝客堂外扫了一眼,见外头无人,方才追问萧赜“殿下方才说,临川王替陛下挡了剑?”
萧赜默然,只点了点头,谢徵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仔细琢磨起来。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谢徵斟酌道。
萧赜闻言,当即打了个激灵,他道你也觉得?”
谢徵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而后才分析道“弑君之罪,不论成败,都免不了一死,可程率所犯之事,不过只是以权谋私,若要量刑,至多是流放岭南,他原本罪不至死,又怎会冒险犯下诛九族的死罪。”
萧赜亦说道“他这恐怕是被人威胁了。”
谢徵哂笑,她扭头看着玉枝,问道“玉枝啊,你昨晚跟到城外,那群黑衣人,是不是只叮嘱程率逃往茶肆?可有威胁他弑君?”
玉枝摇了摇头,谢徵便思忖道“看来程率被押回廷尉狱之后,临川王那边,又派了人手过去。”
萧赜坐在对面,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黑衣人?莫非昨晚曾有人劫狱?”
郑回听了萧晔的吩咐,未将昨晚有人劫狱的事情公之于众,萧赜自然不知此事。
玉枝代谢徵开口解释道“娘子担心临川王会派人杀程率灭口,便吩咐奴混进廷尉狱暗中保护程率,昨晚有四个黑衣人闯进廷尉狱大开杀戒,将程率劫走了,奴一路跟到城外,就听他们说是奉临川王之命前来救人的,还转告程率逃往城南茶肆避祸。但那几个黑衣人一走,程率便又被廷尉监押回去了。”
“竟有此事?”萧赜方知此事,略显诧异,谢徵言道“依我愚见,这想必是他们使的欲擒故纵之计,为的就是撇清和程率一案的关系。”
“老三竟有这般心思?”
萧映蠢笨,这在弟兄几个之间一直都是谈资,萧赜心知萧映想不出此等妙计,便讽刺了一番。
谢徵冷笑着附和,道“他是没有,可谢贵嫔有啊。今日临川王替陛下挡了一剑,非但洗清了嫌疑,还成了护驾有功的大功臣,谢贵嫔这一招,可谓是一举两得,甚是高明!”
“那……你这般设计,岂不是落空了?”
谢徵苦笑,“落空也就罢了,偏还助长了临川王的嚣张气焰,真是……”真是气煞了,她咬了咬牙,颇是懊恼,继而又说道“怪就怪临川王身边还有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