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回自己的住处简单冲了个澡,换完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又抬手扫了一遍短发上的水。
杭礼进去的时候,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场景。
他的老板,竟然以一种好以整暇又不无认真的神色仔细的欣赏着镜子里的人,甚至微微眯着眼。
杭礼想,什么时候,老板这么变态的自恋了么?
他以往可是很讨厌别人这样盯着他看的,觉得他那绝世美颜会影响他人对他人格魅力的认知和判定,连生意也不能好好做。
“很好笑?”男人的嗓音忽然冷幽幽的从镜子里飘出来。
杭礼这才回神,看到镜子里那张薄唇动了动,一双鹰眸正睨着他呢。
然后男人转了过来。
杭礼回复一如既往的表情,摇头,不好笑,又道:“忽然觉得寒总年轻了!”
其实呢,杭礼说这个话并不是违心的,他很认真。
就是这么个感觉,不排除因为寒总刚刚洗完澡的缘故,看起来一阵清爽,但那是外在,而他说的是精神!
就是精气神,年轻了。
但是这听在寒愈耳朵里便是另一种味道,尤其,他第一反应,竟然想到的是她讽刺他用了“野合”这个词。
野战这种事是什么人会做的?
只有心血来潮年轻人会干,什么时候跟他这种老成稳重,甚至古板无趣的男人有关?
所以,杭礼在讽刺他,说他老了,说他一晚的行为不服老,一大早精神头不符合年龄!
寒愈就是这么理解。
于是,男人抬手拿了剃须刀,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马屁拍在了蹄子上。”
言外之意,不想被踹死就赶紧滚。
哦,这里也不得不插一句,很久之后的未来,伍先生果然是不服老,如今他还会觉得野战这事有违他的人设,但是后来……
后来,脸这东西,在外还要,在内他就干脆把自己的面皮扒得那叫一个干净。尝试各个地点、各个姿势成了他唯一证明自己不服老的方式和乐趣,更是他唯一能驾驭小妻的手段了!
此刻,杭礼轻轻咳了一下,方便自己忍住笑意,看着男人一边剃着胡须,一边走出卫生间,这下正经了,道:“真的不用给大小姐配个保镖?”
寒愈处理完昨夜新长的胡子,慢条斯理的清洗着剃须刀,又放回原位。
这才迈着长腿从杭礼身边走过,嗓音平淡,“我经不起她折腾。”
就为了不让他配备这么个保镖,她不惜带着杭礼跑到荒郊野岭,就为了跟他打一个赌,赢了,她就能拒绝使用保镖。
她都这么费尽心思了,寒愈还费那个力气做什么?显得欺负小孩。
蓦地,男人低笑了一下。
她是长大了,以前苦肉计这个东西,一向是他拿来逼她就范、让她听话的。
这一次,她竟然拿捏这么好,用在了他身上。
好一会儿,他挑了一件外套,问了句:“席澈那边没动静?”
杭礼摇头,“过年到现在,没有,一直忙的都是席氏公司内部的事,毕竟新官上任,人又年轻,事情不少。”
寒愈不置可否的表情。
席澈的确是年轻,但他的为人处世并不青涩。
青涩的年轻人,怎么能做到把养了他二十年的父亲扔到牢房里蹲着?
“前段时间,他自己的车坏了,最近开的就是财神送的那一辆,据定位仪来看,也是没什么问题。”
除非席澈这人真的太谨慎了,可他要是跟大小姐没什么事,他这么谨慎干什么?
没错,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甚至这段时间又发生了沈丛被转移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