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礼出去之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敲了一下门,然后回来了。
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谈结束,就算没有结束,他也应该想办法把老板叫走,随便一个由头;亦或者把大小姐送走。
但是一时间,他也插不进去话,只把倒了烟灰、洗干净后的烟灰缸安安稳稳的放了回去。
夜千宠还在窗户边的位置,但是男人已经旋身往办公桌的方向走,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跟她多说,准备投入工作。
“伍叔。”
她站在后面,对着他的背影还是喊了他。
寒愈脚步稍稍顿了一下。
如果能看到他的面庞,也许还能看到他眉峰几不可闻变得阴郁,微微闭目,可见虽然她只有两个字,但远比先前替席澈说了那么多话都有杀伤力。
为什么?
因为她确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对着他用这个称呼,一个放在以前再普通不过的称呼。
从她离开寒公馆之后,她自己都在刻意的降低称呼他的频率,回归到普通关系,结果为了席澈,她又把这个称呼捡回来了。
是么?
寒愈没有回头,当然,他的嗓音也依旧是低沉中带着磁性,“你把大小姐送回去。”
这话必然是对着杭礼说的了。
杭礼立刻点了头,“好的寒总!”
夜千宠看了他,知道他不愿意再多谈,她也知道不能再说了。
想了想,看着他坐在了办公椅上,目光没看她,而她是看着他的,道:“我知道你会不愿意,也知道多少会为难,所以我也不说了,但是……”
“我想帮他,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甚至阻止我?”
寒愈听着她这个话,不得不把视线抬起来,看着她此刻那张精致的脸,充满认真。
为她的好朋友而认真。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表情很淡,薄唇在说完话之后就抿在了一起,目光没有撤回。
不等她回答,又波澜不动的陈述,“既然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我说的话你肯听。”
“若不肯,你岂不是多此一举?所以即便这样,你也还要站在这里跟我探讨或是恳求我伸出援手?”
夜千宠从来没跟他谈过公事,而且现在的局面跟刚刚不一样。
她跟他相隔了得有十来米,他坐在那张昂贵的实木办公桌后,放弃了即刻投入办公的打算,而是微微倚了回去。
目光依旧放在她脸上,就像一位威凛尊贵的帝王那么睨着她,哪怕她视线比他高,也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
反而,她看不得他的这种气场,太有压迫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千千。”他喊她。
语调和从前好像也没区别,又有着很大的差异。
“我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明白么?”
也就是说,她在这个办公室不准再跟他谈这件事。哪怕是走出了这里,她也不准再想这个事情。
她哪里又有说不行的余地,总不能逼迫他帮助席澈。
至于走出了这里……
率先挪开了视线,咽下长时间的沉默,她去拿了自己的包,咬了咬唇,最后一次看他,“我可以不再跟你提,但我想帮他。”
他笃定的说:“你帮不了。”
看着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无论结果怎么样,我尽力了心里才能好受,你也不用多问,就当这是我的私事。”
走到办公室门后,她又回头,“你晚上有应酬吗?”
寒愈看着她走到门口的,那张冷峻的脸有着一丝丝阴郁,但因为他还是那样简单随意的倚靠而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