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却抿着,无从问起。
倒是她反而扯出一些笑意,“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只可惜,她想表现得意外一点,实在是表现不出来,气氛反而显得很怪。
寒愈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然后才把她拥进怀里。
既然她不闹,他就当做看不见,什么也不问。
“你不喜欢我太忙,就在这儿陪你过完年。”他低低的道:“行么?”
她没说话。
不会告诉他,这两天她就会回去的,元旦也不可能在这儿过了。
为了不影响气氛,早餐、午饭和其他时间,夜千宠都没怎么表现出自己心里那种沉重感,反而陪着庶奶奶说了不少话。
寒宴忍不住鄙夷的看她,“敢情你昨天情绪不对劲儿,是因为我小叔不在这儿?”
很明显,小叔一过来,她整个人情绪都变了。
其实夜千宠也演得累,就为了不想让寒愈觉察她的想法。
她知道最不能跟他提的就是分开,否则绝不会让她走的,可是她无论待在南都还是云南,都觉得喘不过气。
一个极有可能射杀了她亲生父亲的人面前,她又怎么能若无其事?
偏偏,她也做不到一瞬间和他撕破脸,化身仇敌。
她只能选择暂时远离,否则肯定会忍不住查下去,到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只会更尖锐、更糟糕。
她把表面情绪做得再天衣无缝,亲密的人还是能敏感察觉的。
就算刚抵达时她想避开自己的事寒愈能忽略,第二天傍晚吃过饭她就没了影,又一个人出去溜达,寒愈也该知道她不正常了。
寒愈在湖底那个栈道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面壁安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脚步由远及近才转头看过去。
第一反应,又是想拾步避开他。
男人脸色明显的沉下去,人几乎已经到了她旁边,两步的距离,他长腿一步就迈了过去,精准握了她的腕。
夜千宠被迫站定,看到他略阴暗的眸子。
“你又想折磨我是不是?”虽然是深沉的口吻,又透着无奈,“到底是怎么了?”
她终于又挪出一点笑,还算情况,“没有啊。”
寒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点笑。
逐渐的,她才笑不出来了,看着他那一副今天不说出所以然就不会放过她的表情。
最终是叹了口气,“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问:“与我有关?”
夜千宠抬眸望着他,然后才点了点头。
带着犹豫的表情,“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你不说我才更生气!”寒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这么两三天,总算愿意跟他张口了?
她表情很到位,一脸不确定的看着他,“其实,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
“我的工作,要接触的东西有很多不确定性,有些元素对常人有害,所以组内提过当前不允许恋爱成家,除非结束工作、离开那个环境一定时间后。”
寒愈至此也没有插话,薄唇抿在一起看着她。
夜千宠顿了顿,继续道:“先前只是建议,最近可能要切实施行了。”
“你必然不会允许我选择工作放弃你的?”她终于看了他的眼睛,“可是如果非要选,我怕自己做的就是这个选择。”
男人低着五官,依旧不见多余的表情,“就因为这个事?”
她抿了一下唇,“我不知道怎么和你提。不想因为这个,像上次一样吵架,甚至受你逼迫。”
听她说他逼迫她的时候,寒愈才目光微动,“你这是控诉我?”
她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