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山一片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了树梢。
只是整个场间却出奇的沉默,沉默到有些诡异。
外号死狗的大胡子此刻正跪在猛虎堂前,整个人趴在地上,就像一条死狗。
那十大坛羊奶酒还在车上,无人敢动。
虎踞山大当家黑豹此时穿着新郎官的大褂坐在堂上却是默然不语。
整个虎踞山,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却是被一股死气笼罩着。
“他真的就说了那一句?”黑豹已经是第五次问这句话了。
“是的,那修炼者大人只让我带回一句,您要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当时就跪下了,说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不关大哥您的事,可惜修炼者大人只是说了三个滚字……”死狗头也不敢台,说出了这句不知道在心里背了多少次的话。
“唉。”黑豹长长一叹。
“大哥,一切都是我的错,这药我吃了,想必我死了他也不会再追究我们虎踞山!”死狗突然抬起头,一把拿起了放在身前的瓷瓶,准备把里面的药丸往自己嘴里倒。
心里更是一阵悲哀,修炼者大人亲赐的毒药,想来肯定是要肠穿肚烂痛苦异常的。
“放下!”黑豹大吼一声,中气十足。
“大人要是只让你死随手一挥你就死了,何苦浪费一颗毒药,这明明就是为我准备的,也算是惩罚我的管教不严吧……”黑豹无奈的说道。
虽然自己确实给足了酒钱,也确实是手下自作主张不付钱的。
但是只要是他们打着的是虎踞山的名头,那就是自己的错。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对着小弟们说道“死狗违抗命令,有违帮规,拉下去,打五十大板,绑在山门上晒三天!其余人,给老子喝!今天是老子大婚的日子,死气沉沉的是个什么鸟样!?”
“黑豹大哥!”死狗站了起来,感激的看了眼前那个精壮男子一眼。
五十大板加晒三天,虽然是极重的惩罚但至少有一条生路,可是自己的大哥,一旦吃了那颗药丸……
黑豹挥了挥手,没再看死狗一眼。
其他人打开了马车上的羊奶酒,开始招呼着喝了起来。
黑豹也和他们喝成一团,一直热闹到半夜,他才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下回到了新房,两个小弟关上房门,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黑豹大哥当然可以选择不吃那颗毒丸,可是如果不吃,修炼者大人发怒,到时把虎踞山夷为平地岂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有大哥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为他们这些小弟着想。
黑豹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清醒了一下自己有些发胀的脑门,同时把那个死狗带回来的瓷瓶放到了桌上,眼神复杂的盯着。
虎踞山成立于十五年前兽潮以后,帮里大多数是十五年前在兽潮里家破人亡的镇民,后来招收的大多数是兽潮中失去家人的孤儿,他们无父无母,只能落草为寇,加入虎踞山时不过十二三岁。
可以说这满山小弟都是他黑豹看着长大的。
这些年虎踞山在他黑豹的管理下也算是有条不紊,大家都有酒喝有肉吃,乡亲们也并不怎么记恨虎踞山,因为他们每个月收的月供并不多,打劫也从来只劫那些来做生意的富商。
“我死了以后,老三独鹰应该能够管理好这个山头吧?”黑豹喃喃自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清水下肚,他的脑子就又清醒了一分。
“管他们,老子到那时早死了,谁还管那群小崽子?”
他自顾自的说着,打开了瓷瓶,把药丸倒进了嘴里,随后一咬牙,吞了下去。
“老子就是死也要做个风流鬼!”黑豹站了起来,把大褂脱下然后扑到了床上。
“啊呀!大哥怎么这样急?”床上的三姨太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