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的话让丁玉林忐忑不安,他家里就只有一个儿子,要是自己被官差抓走,那小树还怎么活啊?
正当他打算走出队列时,忽然感到浑身一寒,有刀锋般的眼神看过来。
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吴铭,虽然一只手臂仍然吊在胸前,但那刀锋般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抽在身上的竹杖。
丁玉林条件反射般的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前方,根本不敢乱看。
差役已经从丁玉林的脸上看到了害怕,正想着这个泥腿子要是跪在自己面前,是打断他的胳膊好呢?还是打断他一条腿?
但等了一会却没有看到那个泥腿子有动作,不由得恼羞成怒,挥动铁尺冲了上来“反了!反了!你们这群泥腿子活腻歪了,竟然敢造反!”
不等他冲到团练的身前,就听见一声声音从远方传来“拿下!”
听到这个声音,团练中的壮丁好似有了主心骨一样。
丁玉林更是迎着差役走了上来,在差役诧异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铁尺,顺手夺了过来。
差役哪里是壮丁们的对手,他们平时用身上的衣服作威作福惯了,遇到真正敢抵抗的,瞬间就傻眼了。
在他的惊叫中,拳头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放大。
“砰!”
“哎呦!杀人了!造反了!……哎呦!,别打了……,我投降……”
丁玉林可不管差役的惨叫,两拳就打的这名差役睁不开眼睛。不等差役爬起来,又是几脚落在了差役的身上。
“住手!”
一名腰间带刀的差役大吼一声,就像冲上来解救同伴。
但在他行动之前,尖锐的竹哨声接连响起。
五十多个壮丁整齐的动了起来,他们集体转向,挡在了带刀差役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还不上来?杀官等同于造反,你们不要自误啊!”
可这次壮丁们没有让开,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差役。只要这名差役敢冲上来,他们就敢拼命。
在他们对峙之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杀官确实是等同造反,但你是官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不过就是个小吏罢了,也配称为官?
冒充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你比我清楚吧!拿下你等,巡抚大人自会替学生做主!”
这个声音说的差役脸上一红,平时他们自称是官已经习惯了,没想到竟然被人抓住了漏洞。
放下不由得嘴硬道“在下虽不是官,但也是朝廷的胥吏,你们竟然敢阻拦朝廷征收税粮,真是胆大包天!”
“朝廷征税乃是大事,小民们自然不会阻拦,但若有人蓄意诬陷,那我等自然要找巡抚大人要个说法!”
话音落下,团练的队伍左右分开,李达仁缓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差役。
“你是何人?”
差役大声的喝问道,不管怎么说先从气势上压倒这年轻人再说。
“在下不过是登州一秀才罢了!不足挂齿!
但他是谁……关系可不小,要是白身一个,还敢污蔑李家庄,那学生就要道巡抚大人面前说个明白!
诬告者,反座!”
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听得被打的差役浑身一颤。
那名带刀的差役听了也是一脸的苦笑,县里管辖的范围不小,但真正在县里备案的差役还不到十个。
其余的都是帮闲而已,这些都是常利,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一般穿上差役的衣服,普通百姓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上去询问。
县里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征收税粮之时,区区几个差役怎么够用。
所以来李家庄的差役只有他自己有身份,其余的都是帮闲而已。
如今被眼前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