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凌墨北盯着她脱俗的面庞,盯了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来“那只焰火……你是故意朝岸边放的?你知道云大小姐在岸上?你……是有意要害她?!”
由怀疑到确定,一字一句仿佛最锋利的匕首直戳人心,饱含愤怒和失望。
云蘅没想到他这么聪明,只轻笑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更没有半点被戳穿后的惧怕,“康王殿下,您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阿蘅只不过一介小女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墨北眉心罩上一层迷惘,“是啊,你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心机怎会如此深沉?心思又怎会如此恶毒?那可是你嫡亲的长姐啊!”
云蘅猛地抬眼,厉色急闪而过,江畔的风浮动她的长发急遽舞动。
她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斜瞅着他。
“康王殿下!我记得,您此前曾说我是您的惊喜,还说我是以火神之名等候在红舫上?”
云蘅唇畔的笑容含着无尽的讽刺“可是,尊敬的殿下,是这样的吗?我为何会在那艘船上?殿下难道真的不知内情吗?!”
云蘅一步步逼近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不躲不闪,如刀如剑地瞪视着凌墨北,凌墨北脸色微变,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猜,康王殿下是知情的!您的皇妹武安公主不问子丑寅卯,只因一己好恶便要将无辜之人置于死地!那便不是恶毒?!您贵为皇子,只要一声高呼便能指鹿为马,李代桃僵,让所有肮脏不堪的诡计都随江水东流,所剩下的就是您苦心经营的‘惊喜’?这就不是机心,这就不是恶毒?是啊,当然不是,这个世上唯有皇室尊贵的颜面最为重要,而我云蘅不过是泥土,不过是草芥!”
凌墨北瞪大双眼,脸色却一点点的变白!
他竟无话可说,于他心中的确有过这样丑陋的想法,更有甚者,他也确实这般做了!可是……
云蘅冷笑道“我虽是泥土,却不会任人践踏,若想踩在上边,小心滑倒,反把自己摔个筋断骨折!”
凌墨北有些无力地分辩“云蘅,我从来没有将你视作泥土,我……”
“够了!”云蘅突然觉着厌烦,直视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我云家的事,我不觉得殿下你有兴趣!殿下还是多关心自己的锦绣前程为妙!”
说罢也不行礼便转身离去,纤瘦的身躯里藏着一股凛然的筋骨,凌墨北目送之,心头一时滚烫如炭,一时寒凉彻骨。
回到云府时已是次日辰时,云兰蓉进了门,脸上悻悻的,杨氏笑脸相问,却得一句“烦死了,不好玩儿!”说罢也不理会众人,径自跑开。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规矩!”杨氏嘟哝了一句,又转头见云紫莹,却见到宝贝大女儿脸色雪白,不见笑容,吃惊道,“我的心肝,你可是病了?”
云紫莹勉强笑笑,“母亲,我无事。”
云青桓却关切道,“母亲,妹妹们累了,什么事回去再说。”
云蘅冷眼瞧够了母慈女孝的戏码,上前两步一福身,“母亲,若无事,阿蘅先行告退。”
杨氏冷冷地唔了一声,想再问云紫莹几句,却发现她正盯着云蘅离去的背影,眼神却好生奇怪。
云蘅回到清芜院,心头顿觉一松,由玉梨服侍着洗漱了一番,心里又默默念了几遍天枢经,方又神清气爽。
芍药进门禀道,“老太太吩咐今日不用去轩里服侍了,让三小姐自个歇着。”
云蘅点点头,喝过几口早茶,接过玉梨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才道,“去将嫣红叫进来!”
“是。”
嫣红得了吩咐心情忐忑地跟着芍药前来。
前些日子她已得了信,玉筱年果然被赎了出来,她这厢心里一块石头刚落地,却又紧了起来。这几日她虽呆在清芜居,却无事可干,作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