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随从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边疆,秦振也跟着回去了。军营里,颜钰祁正换着药,柳誉卿便来找她了。两人尴尬的打了个照面,柳誉卿忙转过身去,用着一丝带有隐忍的颤抖的声音说,“颜小姐,京城的人到了。”颜钰祁看他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这是军营,自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你不用如此在意。”“啊,我没在意,”柳誉卿在颜钰祁看不到的地方脸色一红,说道,“颜小姐早些到场吧,那边不太顺利。”“不太顺利?怎么说?”颜钰祁将衣服整理好,皱了皱眉,声音带了些薄怒,“可是闹了事?”柳誉卿点了点头,“那边来的人估计是恼着呢,觉得我们多事,不肯配合。”“呵,果然还是这副德行。”颜钰祁勾唇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誉卿从这个笑容里感觉出了一点戾气。果然,颜钰祁笑完就带好贴身的佩剑,“今儿个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柳誉卿不禁问道,“你之前,也见过这群人?”“可不是嘛,受了不少气,”颜钰祁道,“来来去去就这些人,自己得意个不行,以前我年纪还小,插不上话,现在我看可不能再受这些个劳什子破气了。”柳誉卿为外面那群人默哀了一下,却又忍不住说,“不过,毕竟是朝廷命官,动手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没事,我有分寸,毕竟在战争之地死几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不是吗?刀剑无眼呐”柳誉卿反应过来的时候,颜钰祁已经掀开帐走出去了。他只能赶紧跟上,结果扯到了腿上的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眼中一片阴翳,“看来,不能耽搁太久了”颜钰祁出了营帐,直冲主帐而去,还没掀开进去,就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嘈杂声音。“小子莫要猖狂,吾皇上位以来,修守战之具,守要害之处,良将劲弩皆为上等,我军万众,皆为精锐之师,难道怕了区区两个游牧国家?”秦振隐隐间已然发怒,“大人,战争劳兵损将,若是冒进,岂不是对不住受苦的老百姓?再者,若我没记错,圣上派你等人前来是为了讨论与契丹、女真的盟约,并非让你等来挑动战争的!”“你区区一个虾兵小将,有何资格质问我等,还不赶快退下!”颜钰祁听得头上冒火,却又不能过于激进,压了压脾气,挑着帘子进去了,“吆,原来是郭大人啊,几年不见,您还是老当益壮啊。”里面胡子花白的老头皱着眉道,“你又是何人?”“郭大人,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决问题,”颜钰祁见这老头眉头一松,冷笑一声后转向秦振,呵道,“你怎么回事儿?不知道军情不能与外人说吗?”“”秦振反应极快,十分配合的低下头去,“实在惭愧,只是这位大人说他是圣上派来充当使者的,这才将实情告知这位大人。”“哦,原来是使者大人啊,”颜钰祁把佩剑往桌上一拍,看着颜燮脸色发黑,心中怒气更胜,“不知圣上对此事是什么看法?”“大胆,圣上的意思岂是你等人可以揣摩的!”颜钰祁没管他,转向颜燮,“将军?”颜燮捏了捏眉心,把圣旨递给颜钰祁,“自己看吧。”他生性豪爽,最不愿做那些虚与委蛇的事,和这位郭大人生了这番子气,心口都快开始疼了。颜钰祁看了看圣旨后,突然一笑,“哦,原来是派来辅助我们的啊,真正的角色还没到呢,亏我还以为这位郭大人是个多大的官,原来也不过是个打头阵的哈皮狗啊。”“你!你说什么?”郭大人哪听过这等奚落他的话,一时羞愤交加,脸色通红。秦振倒是配合的好,虽然他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火上浇油道,“可不是吗,方才还骂我狗屁不通,可要我瞧啊,不过是个纸上谈兵、不知所云的狗头军师。”“你!”这个小老头也许是知道说不过这两个人,转头看向颜燮,“颜将军!将军平时的治军便是如此吗?区区两个不知道是什么官职的小兵都能如此以下犯上?”“以下犯上?”颜钰祁抬眼来看他,“大人怕是说错了吧,颜将军论品阶来可是比您要高的,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