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她的,是宁归晚的关门声。
“……”黎漾这才认真起来,真生气了?
还生这么大的气,不应该吧?以往提起这件事,也没见她反应这么大。
等了一阵,宁归晚洗完澡出来,黎漾凑到她跟前,“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宁归晚莫名,“什么?”
黎漾见她表情不像生气,更奇怪“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以为你是听了那些话生气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宁归晚脸上有些不自在。
还能想什么,想……那个男人……
“哦,在想张紫妍的事。”宁归晚随手捏了个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明显地一分为二,属于宁归晚这一半,瓶瓶罐罐由高到低分门别类整整齐齐,黎漾那半边乱的很,甚至还丢着用过的卸妆湿巾和假睫毛。
可谓是泾渭分明。
“紫妍?她怎么了?”
宁归晚两句话概括了一遍,黎漾听了,道“紫妍肯定不是故意的。”
宁归晚不置可否。
这一晚风平浪静。
次日,宁归晚刻意起晚了,她知道权御一向是早出门的,她一直等黎漾也出了门,才准备下楼。
却在缓步台,被权御逮了个正着。
或者说,那人在等她。
过了而立的青年,穿着衬衫长裤,修长挺拔,领口开到第四颗纽扣,沉敛中透出几分随性。
他的皮肤偏白,灯光落在他眉间,清俊雅致,器宇不凡。
侧眸看来的眼神深沉,像是要秋后算账。
宁归晚本能地要转身逃,脚下却又生生忍住了,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想打招呼,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恍恍惚惚间,她忽而想起,好像许久没对眼前这人用尊称了。
仿佛一种潜意识里的改变,她都没意识到。
正当她乱想,缓步台上的男人已经拾阶而上,走到了她跟前,就站在下一个台阶上,依然需要垂眸看她。
靠得很近,她闻到一阵清冷的沉香味。
上次去他的私人别墅,看到了案上放着一大块黑沉木,他的房间有香炉,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玩香。
“谈谈。”
男人嗓音低沉清冽。
宁归晚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缓缓收紧,“上午要开会……”
权御看她,态度强势不容抗拒“在这谈,或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谈。”
……
一间客房。
因为没人住,所以床上光秃秃的,没有铺床单被子,权御走到沙发边坐下,转头见她还站着,下巴指了下床,“坐下说。”
宁归晚坐下。
权御掏出烟盒,抽了根烟咬住,想点,蓝色的火苗跳跃出来,他却又顿了顿,把打火机和烟盒一同丢到茶几上。
将烟从嘴边拿下来,身躯往后靠了靠,视线投向宁归晚,“说吧。”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宁归晚却听懂了。
可是这问罪的态度……
宁归晚两手叠着放在腿上,想了想,开口“对不起。”
气氛漠然若结冰。
权御手指搓着烟管,一下一下,看向宁归晚的眸子,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过了会儿,他忽地一笑,“对不起?你当我是什么人?”
想亲就亲,亲完就不认,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宁归晚听懂了男人话里的潜台词,头垂得更低,忍不住腹诽,这种事,女人更吃亏吧……
“我给了你半个月,看来你是没想好怎么给我交代。”金色烟丝落在沙发上,落在权御的腿边,“既然你没想好,那我给你个方案,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