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凰元君又赶忙说道“不过这也只是老夫的猜测……”
这会儿他再说什么,银翮已经听不见了,她的脑中嗡嗡地响,尚且未从夙川重伤的焦虑中缓过来,又一重锤狠狠地砸向了她。
——这就是父君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吗?
——小时候在军中练功,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连一招半式都学不明白。“天资不足”成了一道悬在头顶的诅咒,我恨透自己的笨拙。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就能像哥哥一样成为父君的骄傲……就能像哥哥那样,得到父君的一句“不愧为我儿!”……
——或许连父君自己都未曾察觉过,他对哥哥说话时会用“为父”自称,而与我说话时却以“本君”自居。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视若无睹,我气恼时会怨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没想到……真的不是……
——呵……一直以来我所渴望的、自卑的、相信的,全是假的。
你可知何为五雷轰顶?肉眼不可见地一道又一道劈下来,却实实在在地将人打得浑身发麻、痛不欲生。
凰元君看着银翮的神情逐渐又发生了变化,不安之下,一边开始在银翮周身布下各种限制行动的阵法与结界。
无极天都·九霄·月旎宫
御忡带回万灵珠之后,就照着凰元君所说的,和着三百年修为一起渡给了夙川。药神一刻不敢松懈地留意着夙川的状况,影戎也是奔进奔出地打水替夙川擦汗、更衣。总算,夙川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
馥凝看了一眼仍然愁眉不展的御忡,小声问了一句“公主呢?”
御忡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到馥凝问及银翮,一旁的焰白也凑了过来。
御忡带着两人出了寝殿,来到泉边“方才凰元君说了一句,这罗刹之毒的解法就在那公主的身上,然后就把公主唤进了屋内,公主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而且,在此之前凰元君还说了一些颇有深意的话,该不会……公主真的以命……”
他没有把话说完,馥凝和焰白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三人面面相觑,各生顾虑。
御忡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本座方才一心只想着救川儿……这下公主不知是何情形,若魔界来要人,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焰白的眉头都要皱到一起去了“若真如父帝所言,川弟便是醒了,得知此事也要伤心欲绝……父帝能否再去寻一寻凰元君?”
御忡点点头“再等一日,若公主仍无音讯,本座就再去寻寻看凰元君。”
结果第二天,御忡再到木屋那儿喊了一个时辰,凰元君都没有半点动静。落了空的御忡回到九霄,蹙紧了眉头。馥凝见他愁肠百结,说道“陛下可知,罗刹之气从何而来?”
被馥凝这么一问,御忡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十七万年前,鬼灵现世,名罗刹,屠戮三界众生,引来苍穹怒,降下天罚以万道疾雷劈之三天三夜,罗刹终灭,其戾气却凝而不散,天罚又以万顷水埋之,故生卯刹海。”他看向馥凝,“天后为何问起这事?”
馥凝神色凝重“本宫想了两日,若公主真的能解罗刹之毒,那……她究竟是谁?”
这话一出,御忡和一旁的焰白都是一怔。
年汀大陆·多罗城·沉冥宫
螭夷独自一人在寝殿内,魂不附体般坐了两日。这一天也已夜色浓重,南枭忍了一整天,终于还是找了进来“见过父君……”见螭夷神情恍惚,南枭有些不安,“银儿去天都已经两日,是否……是否要去寻她?”
螭夷却根本答非所问“枭儿,为父对那丫头,是不是真的太狠了?”
这话问得南枭懵在原地,他动了动嘴唇,然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螭夷自嘲地笑笑,说道“寻她回来作甚呢?如今看来,她对月神也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