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二月初四。
帝都私立高中有两条新闻。
一前恶霸张天霖退学。
二新任校霸凌珂无故旷课。
大家都在编纂着昨晚月黑风高之时,她与张天霖相约学校天台巅峰决战的武侠故事。
张天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他退学大家都拍手叫好,可凌珂旷课,那群小迷妹简直有种失恋的感觉……
李玉明敲了敲黑板“别议论了!”
她巴不得凌珂一直都不要来,省得看着碍眼,旷课时间长了,就可以让校长开除她了~
而讲台下的唐槿汐却死死捏着课本,指尖泛白,手心冷汗渗了一层,昨晚她一直在等张天霖回信,可等了一晚却没有任何消息,连电话都关机了,就好像整个人人间蒸发了。
后来她让下人去打探张天霖父亲在公司的情况,下人竟回复说张天霖父亲也连夜从公司辞职了。
她咬着指甲,止不住地战栗,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强烈到让她心慌,这一切都太像傅冥寒的手段了,不会吧……男人知道凌珂打架难道不是应该生气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可怕了。
该死,那天在警局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蠢货应该没把她咬出来吧……
下午3点40。
夜园。
从昨晚开始,林殊织便按照吩咐以安全距离守在凌珂身边,无接触式看护。
竟然让他堂堂林少无休无眠整整看护了20个小时,傅冥寒将来要不娶凌珂,他都要拼命!
不过眼下有件棘手的事,今早傅冥寒去集团的时候,他曾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今晚之前一定让凌珂退烧。
可都这时辰了,药物降温和物理降温都用了,凌珂非但没有退烧,甚至连要清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一双丹青妙手,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小小的发烧而已,不应该啊?
瞅着这脸上痛苦的小表情,别是做噩梦了吧……
没错,他猜对了。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凌珂没有醒,因为她一直在梦里挣扎。
她梦到刺杀夜王时的场景,那块莹白的玉佩碎在地上,她深受重伤,然后接下来的是当时未发生过的画面,她梦到自己没有逃跑,而是倚着夜王宫殿的柱子,无力地坐在地上。
伤口慢慢晕染,像开在胸口的一朵红蔷薇。
一个身穿深蓝色华服的男人从宫殿内走出,缓缓向她靠近,最终停在她身前,他向她伸出手,仿佛要扶她起来,并没有恶意,那手很美,冷白修长,骨节分明,那手向她张开,美得像幅画,每一笔都反复斟酌,极尽精准。
男人袖口绣着象征身份的暗纹图腾,竟然是夜王……
她想抬头瞧瞧他的模样,但头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远处是一声狼的悲鸣。
紧接着眼前画面切换,她又回到了她的茅草屋。
身上的伤不见了,她坐在简陋的床榻上,手里拿着匕首,正在擦拭刀刃上残留的陈旧血迹。
门外掀起一阵暖暖的香风,她的香菱席一身粉白色衣裙,端着一簸箕菜进来。
凌珂眼圈有些红,仿佛梦里也许久未见她了。
“香菱。”
香菱睨了她一眼,笑声软软的,柔柔的“你呀,都中午了才起来,我要是不给你做饭,你怕是一整天都要饿肚子了。”
说着便打开炉灶,准备点火做饭。
凌珂慌忙从床榻上下来“我来点火,你别烫到。”
走到跟前,香菱却消失了。
周身瞬间从正午变幻为深夜,夜风阴凉彻骨。
怔楞着,门被推开,这次香菱穿一身夜行衣回来。
她小脸惨白,双眼黑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