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廷芳听完黎贞娘的话,也没有绕弯子,开诚布公地道:“若为了自己食用,左不过日做一回,倒也无妨。若是和柿饼一样,你可有想过功课?师父这里也不是戏台子。”
贞娘说的有些兴奋,没想到姚廷芳面色平静,言语却这般不客气。
她看师父清和子笑吟吟地不言语,舔了下唇道:“我,我知道师兄的意思。我也知道生意要做起来,成品要量大,要有人经营,有口碑。”
她说的这些,靠她,甚至靠他们师徒三人都不行。
想要做起来,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和村里人联手,而联手的结果多半也是和柿饼相差不多。
清和子固然可以得个好名声,而利益上又与村里牵扯太深,他本心是来隐居的,反而因此不得安宁。
她和姚廷芳是来学习的,而且师父也说了,薄有财资,不缺养她和姚廷芳的钱财。
主观上,除了自己外,她师父清和子和师兄姚廷芳对自己的打算并不热衷。
黎贞娘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事儿不是操之过急的时候,就垂眸淡声道:“我会以课业为重,不想东向西。”
清和子笑着道:“不耽于取财,只源于欢喜。无所谓东西还是南北。取舍很重要,不过你师兄说的很对,做事情要有轻重缓急。既要学画,那就要好好收心,把心神放到画画上,不然空学笔触又有什么意义呢?”
黎贞娘表示受教了,打算不那么冒进,闲暇的时候,臻熟下自己的技术,免得自己的主意也就只能牵个头,反而不怎么收益。
清和子说过黎贞娘后,又嘱咐姚廷芳道:“做事有决断固然好,偶尔随性一些,也无妨。人这一生不短不长,哪有那么多如理如法之事?”
姚廷芳自然也是表示受教了。
贞娘瞥向的他的余光,却觉得他面色过于肃然,并没有那种有所悟的受教姿态。
她闹不清楚姚廷芳是否真的受教,也不打算在想,决心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处境。
来到这里,这是第一次,有人同自己说可以给予帮扶、依靠,可以扶着她让她慢慢行走,不要着急奔波。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好似有种成年了还问父母拿钱的窘迫,也好似有种想停尸父母不但十分支持还给予很大的帮助,自己想要心安理得,可又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要学会负担自己的人生。
复杂,而又熟悉,但是带点紧张和陌生的情愫。
黎贞娘深呼吸一下,看着头顶的星光,有点畅快。
日头已经沉下去了,天色全黑,星光却十分的亮。
清和子也抬头看天,问两位徒弟,都识得那些星星。
黎贞娘没说话,看了眼夜色中的姚廷芳。
姚廷芳指着头顶星星道:“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和右弼隐去了。”
黎贞娘顺着他指的看,没看到什么贪狼巨门,只看到了北斗七星,心中不由得纳闷起来。
清和子点了点头道:“北斗九星,七现二隐,这是前朝初的说法。现在主北斗七星,第一星天枢,阳明星之魂神,即贪狼;第二星天璇,星之魂神,是为巨门;第三星天机,真人星之魄精,是为禄存;第四星天权,玄冥星之魄精,是为文曲;第五星玉衡,丹元星之魄灵,是为廉贞;第六星闿阳,北极星之魄灵,是为武曲;第七星名曰瑶光,闿阳星之魂明,是为破军。另有南斗六星……兼斗数之主,紫薇星,合成斗数十四主星……”
说北斗七星,黎贞娘眼睛没有瞎还能看得到,勉强听得懂什么天枢、贪狼的,说到南斗……这已是进入了黎贞娘的知识盲区,全然不懂。
更别提后面的斗数之主,天垂象了。
黎贞娘听得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去,真是万分痛苦。
而姚廷芳,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