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和青樱高晞月的大婚。
等到了晚间,弘历不出所聊的去了青樱房中。琅嬅才恍然,原来昨日玩儿的是这一出。
素练伺候着琅嬅卸妆洗漱,一边担忧的说着“福晋,王爷居然这般看重侧福晋,这可如何是好?”
琅嬅却笑道“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的情分,看重些也是有的。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你且放宽心吧。何况这样的人家,只要不是专宠,谁又能越得过嫡妻?”说完,起身点点素练皱着的眉头,又道“出了这个门可别摆着这张脸了,让人看见了笑话。”
素练舒展了眉头,道“奴婢醒得。”
如琅嬅所说,弘历虽然对青樱有些情分,但是却并不是个专宠专情的人。不论青樱因那一日有了多少的甜蜜和情意,也并不影响弘历陆续的宠幸了琅嬅和高晞月。以及雍正爷又陆续赐下的许多美人。
琅嬅自选秀之日知道自己必不可免的要做个恶毒女配的时候,就没有将弘历和青樱的这些小儿女情思放在心上过。但是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或者说不代表别人会认为她不在意。比如若有似无示好,表示同病相怜的高晞月。又比如富察夫人。
琅嬅婚后不久,富察夫人入宝亲王府看望琅嬅,母女两人聊了许久。富察夫人问琅嬅在宝亲王府的生活,琅嬅则问家中幼弟傅恒的功课如何。两人牛头不对马尾的各自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富察夫人便起身告辞了。素练奉命送她出去。
琅嬅想着之前自己得了的一方砚台,那砚虽是上好的端砚,但却雕了童子抱鱼的纹样。送礼的人大概是见她新嫁,送这个东西图个好彩头,可琅嬅却觉得并不实用,便想着让富察夫人带回去送给傅恒。他如今正是习字的时候,用这个也不算埋没。
命了莲心去取砚,琅嬅自己则走了出去,准备看看两人走远了没。
琅嬅一出门,刚拐了个角,便看见富察夫人和素练正在廊下说话。琅嬅不欲喧哗,便安静的向着二人走去。游廊两边种着倭海棠,此时花期已过,这游廊没了景致,来往的人倒不多。正准备越过海棠树丛的琅嬅听见富察夫人对素练说“刚才我说的这些你可记下了?”
素练恭敬的应道“回福晋的话,素练记住了。”
富察夫人又道“格格自小端方不屑于阴私手段,许多事情她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去做。这个时候便需要底下的人去替她做,你可明白?”
素练再次应是。
富察夫人又说“你明白就好,这些事情你私下去做便好,不必告诉福晋。她光风霁月,心地又善,知道了必会阻拦。但你要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富察家好。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福晋身边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你家中的亲眷,富察家也会关顾,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琅嬅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富察夫人的用意了。她虽是为了让琅嬅在宝亲王府的地位稳固,但是她那些手段,素练知道,她也知道。她说琅嬅光风霁月,琅嬅不敢认,毕竟从前她在府中时,虽知内情,却从不曾为哪个受害的小妾说过话。在琅嬅看来,见死不救,本就是恶。但双方身份对立的情况下,琅嬅并不介意为这种恶。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莲心已经取了砚台过来。
琅嬅抬手示意她噤声。此时富察夫人和素练已经说完话,准备往外走去了。
琅嬅示意莲心,莲心心领神会,出声喊住富察夫人。这时琅嬅才和莲心走出倭海棠丛,向着二人走去。
莲心递上砚台,琅嬅若无其事的对富察夫人道“额娘,我方才想起我这儿有方砚台要劳您带回去给傅恒。回去后您记得代我叮嘱他念书习武。额娘下次来时带些他的功课来。我看看他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了。”
富察夫人接过砚台,笑道“你不要老是惦记家里,好好调养身子,生下王府的嫡长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