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向北所料,交检讨书只是第一步,还有后续动作等着他。这就像小学生挨罚一样,除了检讨,还要罚站、挨批。不然,教训不够深刻。人都是健忘的。
第二天一早,向北接到通知将收受的礼品上交。简单!礼品就在车里放着,从未拿出来,这下倒也省事了,后备厢终于可以腾出空来。
向北拎着那套陶瓷工艺品,工艺品包装箱又大又重,鎏金反光的封皮,很是扎眼。即便是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中间还要经过一道长廊,正值上班时间,人来人往,大家都投以好奇的目光向北,你小子厉害了,光天化日之下拿着礼品去上班!
向北觉得原本就很重的礼盒更重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陈继洲的办公室,向北已经大汗淋漓。在社会上历练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这么脸皮薄,向北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脸皮厚,吃个够!他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调整好情绪。
“领导,礼品给您送来了!”向北敲开陈继洲的办公室,将大箱子放到墙角。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给我送礼来了?”陈继洲盯着向北。
向北了解陈继洲的性子,南方人,说话柔声柔气,即便偶尔开个玩笑,他也不放在心上。
“口误,口误。”向北急忙解释,“领导,检讨书您看过了吧,没问题吧。”
虽然不是记者大平面,但是走廊里依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陈继洲看了看门外,淡定地将门关上,走到向北面前。
“检讨书已经过关了。向北,你知道这套瓷器多少钱吗?”陈继洲神秘地伸出右手,展开五指。
向北“500?”
陈继洲摇头。
向北“5000块钱?”
陈继洲点头。
“这么贵?不就是几个破碗吗。”向北又惊出一身冷汗。
“所以说,这个处分算轻了。为了保你,我可是顶着不小的压力,”陈继洲教训的口吻,“你小子以后要绷紧纪律这根弦,不然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领导放心,我就算丢了这个饭碗,也不会给您添堵的。”
“丢饭碗?什么话!走吧,赶紧走。该忙啥忙啥去。”陈继洲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发向北离开。
向北频频点头,转身要走,却发现陈继洲办公室的墙角还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盒,难道也是刚上交的礼品?
陈继洲看到向北的目光,明白他的疑惑,“这是罗方伊今天刚刚上交的。”
“罗方伊?”向北十分诧异,看来她也牵连其中了,“领导,其实这件事主要是因我而起的,跟罗方伊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我的允许,她也不敢收。所以,这件事情上能否不要再处分她了?这个女孩子其实人挺聪明,业务能力也强,如果可以为报社工作,我相信她会干出一番成绩的。”
“采编平台的事情可不归我管。不过,罗方伊还只是实习阶段,从纪律层面讲,我这边会想办法处理。至于于崇明他们怎么决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跟他们说的,”陈继洲说,“现在关键是你,第一,检讨书已经交了,第二,礼品已经上交,第三,应该就是停职处理了。这个就让总编室决定吧。”
“收到。”向北转身,发现罗方伊就在身后,“小罗?你怎么来了?”
“师父,于总让我找您……”罗方伊神情沮丧。
刚才的对话,她该不会听到了吧。
向北本来想安慰她一下,不过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北来到于崇明的办公室,“于总,您找我?”
“向北,”于崇明说,“现在这件事正处于敏感时期,结合纪检组的意见,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几天吧,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