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又是谁?为什么是她为大宋朝廷逼出了一位新晋墨者?而且为什么要用逼这个字?这里面到底都隐藏着什么事儿?
本来以为跟柳子衿住在一个院子快二十天,对他已经算是很熟悉了。这才发现,这熟悉也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柳子衿进京前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大家说起来,还算是互不了解的陌生人呢。
那种好像认识好久的熟悉感觉,到底是怎么莫名奇妙冒出来的?
韩昭雪真的是有点纳闷了。
“那个,参知大人,以前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提了吧?”柳子衿窘迫的道,“那些事情也没什么提的意义,对不对?”
王介甫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因为行为不端毁了自己。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别人因为这些事情整你,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酒色伤身,财气迷心,若是整日沉醉在那些事情里面,用不着别人来对付你,你自己就已经先倒下了。”
柳子衿道:“参知说的是。”
“刚刚抽空写了几句诗,你帮忙看一下吧。”王参知一挥手,谭修立刻从偏厅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张幅面挺大的白纸,走过来递给柳子衿。
柳子衿先是说了句不敢,然后双手接过那张纸放目看去。
“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不生气自消。”
这说的是酒色财气。
柳子衿能说什么呢,只能道:“好诗,好诗,真是好诗。”
王介甫冷哼一声:“言不由衷。我要真能写出好诗,还会夸你才华横溢?这首诗是送给你的,等下直接拿回家吧。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得送我一首才行。”
“不敢在参知大人面前献丑。”柳子衿道。
“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吧。”王介甫道。
柳子衿其实就是谦虚一句,不过既然他这么说,自然也就顺着说下去:“倒确实是不知道该写什么。”
“怎么,除了赞美姑娘,就想不出来别的能写的东西了?”王介甫问。
柳子衿总感觉王介甫话里有话,莫非他连自己就是兰若寺宁采臣这件事情都知道了?
他尴尬的干咳两声,然后道:“这两日因为那篇报道,倒是琢磨出几个词句来。若硬是书写成诗,倒也还算立意高岸。只是我这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参知大人千万不要嫌弃。”
“那就写吧。”王介甫道。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子衿走到偏厅那张书桌前,将手中诗放下,然后提笔沾墨,刷刷刷写下四句诗。
王介甫在旁看着,眼中猛的露出赞赏之意。
四句诗刚写完,他便问:“这首诗的题目想好了么?”
“石灰吟。”柳子衿放下笔道。
“我来题。”王介甫道。
柳子衿立刻让到一旁,王介甫上前拿过笔,刷刷刷将石灰吟三字写在诗的一旁。
写罢,低声吟诵那四句诗。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好,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王介甫将毛笔重重搁下,双眼如炬看向柳子衿,“能写出这等诗,就证明你乃是我辈中人。青州那些事情,我便只当你年少胡闹。日后在京城,却是要锐意进取。另外,圣贤书也要读一些,修身养性。以后仕途之上,有我提携,你必能一路向上。到时你我同朝为官……”
“参知……在下,并没有入仕的打算。”柳子衿拱身施礼道。
王介甫一愣:“你说什么?”
“小子对于政事,实在是不怎么在行。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利用原理学,捣鼓出一些对军队对百姓有用的东西,做官,小子真的不行。”柳子衿道。
王介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