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特么的,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狗屁不是!这个傻子,就这还回南极关呢。你说他娘的他是不是缺心眼儿啊!现在好了,留下两个孤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要被人骂是不义贼子的后代,去特娘的,老子是真特么的生气啊!”
王稚圭道:“长卿,别说了,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他干吗?”
“就是因为过去久了,老子才要提。老子要是不提,特么的所有人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但是,但是,老子不会忘,永远不会忘。他们顾家,还有官家,不仗义啊!”孙长卿嘴里的酒水和唾沫乱喷,柳子衿赶紧用袖子挡住脸。
等到感觉安全了放下袖子时,就发现这个一脸粗犷的汉子不知何时竟已经哭了。
孙长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柳子衿:“你们顾家,不仗义,你们顾家,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大奸大恶之人!”
周曼殊忍不住了,向坐在孙长卿身边的王稚圭使了个眼色,王稚圭点点头,手起掌落,一掌砍在孙长卿颈项。
孙长卿表情一僵,然后慢慢转头,含糊不清的道:“你……你干吗偷袭我?”
然后,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钱图鹤道:“来人!”
外面守着的两个小厮立刻跑进来。
“把孙院长抬出去洗洗,找个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是。”
等到孙长卿被抬出去后,周曼殊道:“子衿,孙大莽说的话你不要放到心里去。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那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子衿问:“所以萧帅……真的是被冤枉的?”
钱图鹤道:“萧帅……要是顾昭德听到你这么称呼萧玄策,估计能直接气出病来。”
柳子衿道:“那应该怎么称呼?萧贼?”
钱图鹤摆手:“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吃菜喝酒吧。”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这顿宴席才算结束。
钱图鹤挽留众人今晚在此住下,不过自然被大家一起回绝了。
于是他只能将众人送到门口。
三位宫令率先坐上马车离开,随后朱元晦和王稚圭跟钱图鹤寒暄几句,也拱手告辞了。
贺季真看着周曼殊和柳子衿道:“你们刚刚认了干姐弟,想必一时有些话想说,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周院长,子衿等下还要去冰马铁道站,就劳烦您给送一下了。”
周曼殊道:“放心,我这个做姐姐的很体贴的。”
贺季真笑了笑:“看来我是瞎操心了。既如此,在下告辞。”
钱图鹤道:“路上小心。”
贺季真点点头,上了马车。
周曼殊转头向钱图鹤道:“钱院长请回吧,我们也要走了。”
“恕不远送。”钱图鹤道。
周曼殊道:“改日再聚。”
随后周曼殊上了马车,脱下鞋子后,掀着帘子向柳子衿道:“子衿,上来吧。”
但是柳子衿没有回应她,而是怔怔看着不远处巷子边的一辆马车。
“怎么了?”周曼殊探头看去,然后道,“咦?马车旁边那个,不是清颜么?”
林清颜是顾家的人,进学院自然要知会周曼殊一声,让她特意照顾一二,所以对于林清颜,她还是极其熟悉的。
柳子衿道:“我去看看。”
周曼殊点点头:“我在这等你。”
柳子衿朝那辆马车走去,马车不远处就有月石,马车被映出一道斜斜的影子。林清颜就靠着马车,低着头站在那处阴影里。
听到柳子衿走近的脚步声,她慢慢抬起头来。
柳子衿怔了一下,因为他发现林清颜眼圈红红的,而且有点肿,好像不久前哭过,而且哭了很久。
他赶紧加快脚步,但是林清颜却贴着马车往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