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他想起自己与周曼殊初遇时,周曼殊那仿佛见到故人般的激动与惊讶。
那种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多年未见的恋人在时隔经年人事已非的情况下蓦然相逢的画面。
而自己与哪个男人长得最像并且最有机会和周曼殊产生交集,答案是非常明显的。
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当年在京城如新星般猝然升起又毫无征兆一头扎进江湖拜入万象宗门下的绝世天才,顾彦之。
莫非,周曼殊和顾彦之,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如果是那样,她又怎会对自己产生那种感觉?
难道说睡不了你就睡了你儿子这种奇葩心理会在周曼殊的身上出现?
柳子衿绝对不信。
周曼殊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很疑惑,真的很疑惑。
最后,想破脑袋,他也推理不出任何东西。
于是只能认命。
男女之事,果然是世间最奇妙也最莫名奇妙之事。任是你再绞尽脑汁,也无法想个明白。
柳子衿相信,就算某天某位天才彻底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也肯定无法轻松解出世上任意一个有关男女的难题。
因为哥德巴赫猜想是人提出的,而男女之事,是卖糕大叔提出的。
“或许……曼殊姐对自己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
柳子衿是处女座,处女座是有强迫症的,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会忍不住使劲去想。想得头晕目眩,想得头破血流,想得头撞南墙。所以,他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而男女之事既然被称为男女之事,那便自然有男人的事,也有女人的事。
周曼殊坐在马车里的木椅上,总感觉旁边还坐着个人。但是转头一看,就发现什么都没有。
于是这种时候,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空荡荡的感觉,便不受控制的在心中升起。
而这种感觉,比之前那种让她觉得难受的感觉,仿佛更加难受。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仿佛是空的,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滋生。
那种感觉是那么奇妙,让她的心不时嘭嘭的跳,又不时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攥紧。
怎么会这样呢?
她有点害怕,有点慌乱,有点紧张。
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但又让她觉得,似乎在自己人生的某个节点里,生出过这种感觉。
是什么时候呢?
一张年轻而冷酷的脸在脑中浮现,仿佛是柳子衿,但又不是。
是他,是那个人。
早已忘却,却因为柳子衿的出现,而再度记起的人。
当年那个十几
岁的自己,因为他,生出过此时这种感觉。
于是一瞬间她更加害怕,更加慌乱,更加紧张。
同时还感觉到剧烈的深深的羞耻。
怎么会,怎么会?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己怎么会对子衿……
他是自己的弟弟。
他比自己晚生了整整几十年。
他是自己的晚辈。
他只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孩子……
自己怎么能对他……
周曼殊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在道德和人品上毫无瑕疵的人,但是现在,她对这一点产生了山崩地裂般的动摇。
她觉得自己无耻,觉得自己放荡,觉得自己,觉得自己……荒唐。
她躺在木椅上,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两只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因为痛苦而紧紧的蹙起。
紧紧的,一切都紧紧的,嘴巴紧紧的,鼻子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