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从梦中醒来,我久久不能寐,思前想后,于是我决定回到家乡。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人间的事已然丝毫影响不了我的心境,凡尘俗世已经让我丝毫兴趣都没有了。于是,我变卖了家财,带着父亲一生的积蓄来到了这紫青山,修建了这座清虚观。
上山后,我便不再理会凡尘俗世,一心专专研道法,还有手中的小塔。”
说到这里,空虚道人的眼睛眨得更厉害了,有些心虚,“当然——除——除了那些,还有一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空虚道长的名头向来神秘,了解他的人,诸如他手下的那帮弟子,都觉得他有些不正常,认为他是想女人想疯了的出家人。
“您说的可是小师娘之事?”吕方眼睛骨碌一转,腼腆道。
“正是!”空虚道长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显得十分得意,“现在,我终于在凡尘俗世中,找到了一个温柔贤良、美丽的小姑娘。”
说到这里,道长朝着吕方深深地望去,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吕方神情一僵,尴尬道“正常,正常,爱欲本就是人之常情。”
吕方虽也已成年,且博览了群书,他虽才华横溢,但无太多人生的经历与阅历。他之前纯粹就是一介书生,一直醉心于科举。
爱欲之事,他还不曾亲身经历与体验,种种谈来,不过是纸上论述。
如若是以前,心中只有圣贤,吕方谈及此事,定会脸红心跳。
但在人生溃败后,吕方对人生又有了新的体验与认知。
“好,心襟宽广,见识过人,老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空虚道长眼睛眨了眨,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这些都是外话,我们且谈正事,正事。”
“什么正事?”受到空虚道人的影响,吕方的神情都狡猾了起来。
“自然是小塔之事!”道长顿了顿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专研武道,还有这个小塔。也收了一帮弟子,以用于实践……”
说到这里,道长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道长怎么了?”吕方问道。
“奈何收了一帮不肖之徒,个个学艺不精,还没大没小,将我之武道蒙尘!”道长神情有些玩味道。
“世事皆无常,师父又何必强求。您乃神人,又岂能以常理去想。”吕方话语一套一套地道来。
谈那些虚无的大道理,谁人又能谈得过吕方,他可是出了名的才思敏捷。一朝才子,如果不是命运不济,他此刻便是南轩国的文科状元。
“所言甚是!”道长大加赞赏,“看来小塔与你有缘,愿意认你为主,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凭你这般才思与旷达,我的绝世神功,没有找错传人。”
“小徒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于武道一途,茫然无知。师父确定我能习得绝世神功,得你老人家的真传吗?”吕方不免有些不自信道。
“能!”道长很是坚定,“何止是得我真传,日后超越为师,超脱这方世界,拯救世界都可以!”
道长此言一出,吕方被震了一跳。
他之所以愿意拜道长为师,一是出于对人生的茫然无知,二是心中还有执念。
先前在南轩国的朝廷里,所发生的那些事,实在是让吕方有些想不通,心中太过委屈。
公正无私,是书生之道,亦是圣人之道。
朝廷的打压,摧毁了吕方的人生,也摧毁了他心中的道,一度都有了轻生的念头。
之前吕方就在清虚观师兄弟那里有所耳闻,知这空虚道长,虽有些疯癫,但实力了得。就连南轩国皇帝,也是不敢轻易得罪这老头。
拜道长为师,能成就人中之龙凤,既完成了自己小小的夙愿,还能超脱人世间,这与自己的人生理念难道不是殊途同归。
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