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暖第一次见应然深的母亲杨书恩。
杨书恩身材高挑,保养得宜,但是,她的眉眼微微有些上挑,透露着一丝女强人的凌厉,带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这就是她未来的婆婆了。
唯暖恭恭敬敬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伯母您好,我是戚唯暖。”
杨书恩收起脸上的笑容,从上到下将唯暖审视了一番“戚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熟”
然后便转进了内厅。
她的一句话,瞬间让场活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唯暖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她会觉得自己面熟,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句话会让众人噤言,只得小心翼翼的随着落了座。
饭桌上大家三言两语的闲谈,少不得围着微暖,杨书恩却显得有些沉默。
饭过半旬,杨书恩终于又开了口“戚姑娘,你父母都叫什么名字?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难得杨书恩开口,唯暖认认真真的作答“伯母,我爸爸叫戚沉西,妈妈叫陆卿音,他们都是大学老师。”
“哦,是吗?戚沉西、陆卿音”杨书恩突然提高了语调,这话却是对应怀宽说的。她的语气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一切却如同利针般的刺向了应怀宽。
应怀宽不禁变了变脸色。
刚刚还在强行找话题尬聊的众人也逐渐停了下来,连最活跃的落歌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应怀宽与杨书恩,又看看唯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的嫂子,却有些不招母亲的待见。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母亲在外人面前第一次这般失态。
感受着现场逐渐紧张的气氛,唯暖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自己无意中触动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整个世界正在逐渐倾倒。
尤其平日里一向对她爱护有加,护她护到人神共愤,不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的应然深意外的也只是凝神吃饭,仿佛离这场纷争很远。
唯暖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忐忑的同时,又倍觉委屈,只能暗暗握紧了手指。大概自己着普普通通的身份是真的不能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应二少匹配吧。
接下来的时间,杨书恩还是尽量保持了良好的涵养,没有当场离席。
现场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奚明森。
在他的印象中,杨书恩曾经多次表达过希望应然深可以尽快成家的心愿。她想尽办法,动用各种关系,数次逼过应然深去相亲。
杨书恩是个强势的女人,凡事不容人违拗,所以,应迟漠与应然深成年后已经相继搬离,家里只剩一个最小的落歌。落歌年龄虽小,却聪明独立,深谙以柔克刚之道,所以,她反而成了杨书恩贴心的小棉袄。
而应怀宽则刚好相反,一直对几个孩子比较纵容,很少会干涉孩子的私事。
对于应然深的家事,唯暖间或听应然深提起,但也只是只言片语。尤其应然深甚少提起他的母亲,所以,唯暖对杨书恩的了解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因而,面对这么被动的局面,她十分的无能为力。
这顿饭吃的很漫长。一顿饭结束,她吃的后脊背发凉。她从来都不知道人生会面临这么艰难的时刻,艰难到她几乎要坚持不住,想要弃城而逃。
终于,在最后一刻,应然深放下手中的碗筷,很平静却又不容置疑的对应怀宽跟杨书恩说“爸妈,我这次带暖暖回来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我认定的妻子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
这句话听的唯暖心里一暖,刚刚流失的勇气慢慢的又回来了。
应然深总是会在事情发展的最关键时刻给出致命一击。
啪!杨书恩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你跟我进书房一趟。”
应然深起身,给了唯暖一个安定心神的微笑“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