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唯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身睡衣,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暖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屋里的加湿器也开着,升起阵阵飘飘袅袅的雾气,房间里温暖如春。
今天是除夕了。
她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奚明森正在客厅看书。
看到唯暖出来,他站起身合起书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烧退了。”
唯暖抬头看看他,不说话,眼睛里满是询问。
“昨晚正好过来找你,结果看到你晕倒在小区的小道上。”奚明森解释道。
“是么?”唯暖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奚明森得语气不容置疑。
“我告诉过你要回家过年的,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唯暖直视着奚明森的眼睛,在他的眼底深处探寻。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奚明森眼底深处蕴藏了一丝笑意,又缭绕了浓浓的云雾。
然后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唯暖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应然深来过?”
“真的没有。”奚明森表情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是么?”唯暖仍旧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话说你这一醒来连句谢谢都没有,反而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奚明森叹了一口气“唉,好伤心呐”
“哦谢谢”唯暖终于败了下来,一瞬间感觉所有的力气都丢失了。
天知道,前一刻她是怀着怎样激动雀跃紧张的心情起床的。
“小暖,”奚明森顿了一下,“今晚去我家吃年夜饭,我家人都去澳洲过年了,家里只剩我自己,你来陪我好不好?”奚明森主动提出了邀约。
“好”唯暖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在这样合家团聚的日子里孤零零一个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坚强的,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说实话,她怕死了那种冷冰冰刺入骨血的孤独。
晚上奚明森在厨房备饭,唯暖在客厅收拾桌子。
厨房有一道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透过玻璃,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奚明森忙碌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竟觉得里面是应然深。
奚明森的厨艺也很好,在国外独自生活过且对于食物很挑剔的人,一般都会对自己要求很高。整个年夜饭的准备过程中,奚明森一丝不苟。这一点与应然深很像,二人都是极其认真,精益求精的人。
唯暖摆好餐具,倒好红酒,去厨房看他的成果。他正在切水果。干脆利落的在一个橙子上面划了几刀,橙子便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唯暖把厨房的一盘盘菜端到桌上,才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有与应然深一起过一个新年。很久以前,她一直以为,以后的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大扫除,会一起在厨房忙碌,会一起养一个小宝宝,然后,等孩子长大了,两个人就去环游世界
所有的设想都很美好,直到被血淋淋的现实击个粉碎。
电视打开着,正播着数十年不变的春晚,唯暖有些感激春晚的存在,正是春晚才让过年变得更有年味了。
唯暖很少喝酒,从没有试过自己的酒量。这一晚,她却觉得自己喝酒的很强烈,只想一醉方休。
奚明森总是很容易将气氛调的温热,将一切都安排的恰到好处。
小酌间,天南海北的聊着天,唯暖就有些微醺。
“奚明森,毕业后我要离开京城了。”她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喃喃的说了一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时说这句有些煞风景的话。
正在剥虾的奚明森手指一僵“为什么?公司不是已经承诺为你解决户口了?”
“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来的理由了。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