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妈!”
姬神秀蜷缩在楼阁的一角,看着那个慢慢从画里浮现而出的身影冷汗直冒。
他的脸色慢慢从苍白变成土色。
那是个女人,还是个红衣女人,一头灰白发丝都快垂到脚后跟了,背对着他,看的姬神秀直发毛,关键是嘴里还哼着曲,如泣如诉。
要不是这诡异场面有让人点?得慌,还别说,声音还真挺好听的。
姬神秀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面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
空气凝滞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
窗外怪风呜咽,像是恶鬼的哭嚎。
姬神秀双手悄无声息的下意识摸上袖子里的刀,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只因他看见那个女人许是受到了惊扰,静立的身子一颤,慢慢转过了身。
猝然,他是如坠冰窟。
转过来的,是一张侧脸,一张女人的脸,容貌秀丽,但他却是一身劲力暗自狂聚,紧紧的握着两把刀。
因为这张脸只有一半,待另一半全部转过来,姬神秀就看见半张森森白骨的脸,没有血肉,裸露在外的白骨上攀附着零星点点的干枯筋脉,黑洞洞的眼眶正直勾勾的朝他看来。
“……”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姬神秀的呼吸瞬间凝固了,他静静的一动不动,一切都仿佛停止了一样。
然后。
“去你大爷的!”
袖中双刀瞬间出鞘,姬神秀竟是率先出手,刀影直直削向那个红衣女子的雪白脖颈。
他眼神一凝,似是想好了一切后果。
但让人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他的刀竟然是落空了,刹那的功夫,眼前哪还有什么红衣女子,而那歌声已是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后。
瞬间,后心发凉。
只是,让他意外的,却是那歌声渐渐下了楼。
楞了半晌,姬神秀这才木然着脸收刀走下楼。
就见那红衣女子缓步走到那石桌前坐下,一双眼睛慢慢落到了那副残局之上,执白。
只在这前后脚的功夫,姬神秀就听那莲池之中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声响。
“吱呀~吱呀~”
这声音像是那庙门的转动声,干涩沙哑,又像是一叶年久破败的木舟在摇动着木桨,听的人极为不舒服。
姬神秀闻声朝声音望去,就见那碧幽幽的莲池中居然出现了一抹昏黄的光亮,影影绰绰间,还真照出了一艘木舟,上面还有一人,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身披蓑衣,背带斗笠,船头还横放着一节鱼竿,正摇着木桨而来。
按理来说这亭子已在莲池中央,虽说还剩下一半,但对他而言一眼便可望到头,可这木舟却像是自不可知之处划来,由模糊变作清晰,由虚幻缥缈化作凝实,过处碧波荡漾。
眼看就要近了,那老人耷拉的眼皮一抬,原来他船头的鱼竿正在动,旋即就见他俯身探手,一截由青竹做成的鱼竿瞬间被他拉起,一根鱼线跃水而出,而在鱼线的尽头,则是钓着一条肥硕的鲤鱼。
老人面容无波,只是将那鱼自鱼钩上摘下,然后放到了脚旁的鱼篓里。
“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姬神秀看的是不明所以。
他在看老人,老人却像是看不见他,不光是老人,连那个红衣女子也似看不见他,都对他视若无睹。
天空的怪风也停下了,落地之余化作一灰衣僧人,面无表情的立在棋局一侧,亦是定定的看着那残局。
老人停舟靠岸,拾杆提篓,竟然是坐在了红衣女子的对面,执黑。他把鱼篓与鱼竿放在了棋局的一侧,那感觉就像是在做什么赌注一样。
女子始终都在看着残局,但就在那渔翁坐下之后,楼阁之上,不知从何处歇来一只怪鸟,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