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见他面上神情,夏青蝉心中一热天下男子不会有比璧川更爱我的了。
只要问清书房外听到那些话,这一世仍可做夫妻。
她目带哀求,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杀了爹爹?”
江壁川移开目光,迟疑片刻,方问她道“你觉得我知道是谁?”
夏青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脑中已知毫无希望,心中却仍暗暗祈求。
江壁川微微叹息一声,方道“十三日晚先帝驾崩,宫中混乱,我虽一得你家消息便赶去,却仍是到得太晚。”
夏青蝉低声道“我不是指责你没能救我爹爹性命,我是问你仇人是谁?”
“我可以去……”
夏青蝉凄然一笑“查探查探?”
正如前世一般,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告诉她“毫无头绪”。
她心中绝望,又深悔自己方才心软,也顾不得体面了,冷冷道“你不用如此虚情假意,让人厌恶。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自小从未对人这般疾言厉色,说完自己也觉后悔,沉着脸便要走开。
她虽在黄家买了斗篷,却忘了添置皮靴,道上积雪,踏上去只觉脚底冰冷。
江璧川在她身后柔声道:“这里积雪太深,怕你着了风寒,我让大双待会拿一点御寒汤剂去府上。”
夏青蝉置若罔闻,快步走开了。
走出不远便见林意歌在道旁等候,见她过来,林意歌笑道:“茶炖好了,快随我喝茶去。吃过饭我带你去见我娘,今夜便歇在我房中。”
夏青蝉心中仍认她为友,不欲有所掩饰,直言道“意歌,淳音说过你家一向与荆王府交好,你利用我去接近江壁川,大约只是想帮助你爹爹,我懂得,但请你下次不要再如此了,我不愿意见到他。”
林意歌盯住她双眼道“青蝉,若你做得江夫人,林家并不是唯一得利的,你可知你的处境?”
夏青蝉想起江壁川说教,又想起被积雪浸透的双足。
重生以来确实没有了父亲和夫君庇护,但先有白家巷小店,又有寒英阁,她不仅为自己了庇护,也多多少少庇护了张锦。
夏家仆妇们虽伺候不精心,比如今日便没人想到提醒她不要穿缎子鞋,不过慢慢过得几年,总会好起来的。
她对林意歌叹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意歌,我有些乏了,想回家,下次咱们再喝茶吧。”
林意歌与林三姑娘亲自送夏青蝉到花园门外上车,两人看着马车驶远,林三娘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见江壁川看她时面上神情?”
林意歌淡淡道“我看见了。”
林三娘道“这江枢相原来是个情种,平日倒看他不出。意歌,只要他仍在高位,咱们便不能放走了那夏青蝉。”
林意歌沉默不语,林三娘挽住她胳膊,两人回水榭去了。
夏青蝉回到家中,想到今日遭遇,双手仍微微发抖。
她叹息一声,至少如今表明了态度,多想无益。
她换过鞋袜,尚觉寒冷,自己添了一件衣裳,拿过一本琴谱看了起来,窗外落雪有声,使女端了一杯热茶进来。
第二日张锦回来,打听起林家宴席,夏青蝉心想事已解决,何苦让张锦担心,便只说昨日自己身体不适先回来了。
张锦叹道:“真是不巧,我倒好生喜欢那林姑娘!”
两人赞了一回林意歌身上好处。
吃过午饭,张锦说起自己已攒下一百多两银子,不如今日买头面去?
夏青蝉拍手笑道:“好极!我一直想去宝缘斋店中看看,以前都是他们送来家中挑拣。”
张锦也笑道:“原来你家有熟习的银楼?也好,那咱们就去这什么斋!”
两人登上马车,车夫在外道:“好叫两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