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壁川微微笑道“姑娘觉得莫名?我只是听说府上植有石榴,那日席间想起韩夫人有秘法,特意赶来提醒你一句罢了。”
夏青蝉立住,抬头直面他,恼道“这还不算莫名?我们平日并无往来,何须你巴巴提醒我如何种花儿?再说你明明知道韩姑娘她……”
江壁川打断她道“我们平日并非毫无往来。忘忧洞底、姑娘闺房中发生的事情,难道在姑娘看来都不算往来?”
忘忧洞底与他十指交扣,那日房中无人两人相拥,确实是不矜持了些。
夏青蝉心虚着急,道“可是那次之后不是就说好不再私见吗?以后就没有往来了。”
江壁川客客气气笑道“那敢问姑娘现在在做什么?”
夏青蝉见都是他说得有理,一时语塞,想了半日方叹道“不管怎样,那韩姑娘她……”
又想到不该泄露韩玉奴心事,改口道“她很是敬重你,你那日不该当着众人的面与我那般说话。”
江壁川闻得此言,面色一寒,转身去了。
夏青蝉前世与他夫妻一年,深知他平日看似温和谦虚,实则固执孤傲,一向不喜人拂逆,更别说责怪他不该如何。
她暗暗皱眉,心想璧川还是这样小孩儿脾气,心中却不知怎的,觉得对他比先前亲近了些。
两人原本正走过一道窄窄穿堂,他外衫仍拿在手中没有穿上,山风吹过,夏青蝉怕他寒冷,一时情急,叫道“璧川……”
江壁川突地立住,转过身来。
他眼中有光、眉目含笑,更显面目俊朗,夏青蝉一时看住,心中突突直跳。
江壁川走到她身前,笑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夏青蝉仍是盯着他,喃喃道“江枢相,你的衣服……”
她话音未落,他已揽住她。
夏青蝉情急之下,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哪知他只穿着一层中衣,隔着薄薄衣料,她双手能感到暖意。
前世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她想念他曾带来的安定与温暖。
她不知不觉将他拉近了一些,江壁川一笑,将外衫远远扔出,双手搂住了她。
夏青蝉只觉脑中空白、耳中轰鸣,一瞬间,天下只剩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叫“……蝉儿!”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倚墙而立,慧音师太站在离两人不远处,面带惊诧责备之色。
夏青蝉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他。
江璧川这方注意到慧音。
慧音师太痛心疾首道“清修之地,你二人……当真淘气!慧明她们就快回来了,蝉儿还不速去我房中整理头面!”
夏青蝉又羞又愧,低头随慧音师太去了,知道他跟在身后,却不敢回头看他。
穿过月洞门,到了那一排厢房前,慧音对夏青蝉道“我们几人房中都没有镜子等物,边上那间乃是给施主们留的客房,蝉儿去那里将头发整理一下吧,慧明就快回来做午饭了。”
夏青蝉走开之后,慧音迟疑片刻,方问江壁川道“你方才可……?”
江壁川道“没有。”
慧音松了一口气。
江壁川见她满面庆幸,冷冷道“师太不必担忧我蓄意引诱。她怪我不愿告诉她杀父仇人是谁,一向不愿与我亲近。”
慧音心想你二人方才那般,难道还不算亲近?
不过她大概能明白他话中含义,夏之仪被杀一事,她心中一向来回思索,并无答案,见他自己提起,便问道“江枢相,你知道她杀父仇人是谁吗?”
江壁川转开脸,没有说话。
慧音盯着他看了许久,突地颤声道“难道是高澄?可他并无理由杀夏翰林。”
江壁川沉默许久,方道“高澄是个疯人,师太难道不比我清楚?”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