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壁川自进门后一直没有看她,此时却看着她闲闲道“听说今日西州百姓送荆王下葬,此事你可知道?”
夏青蝉点点头道:“我知道啊,还是赵昉亲口告诉我的。”
她将在马场遇到赵昉一事说了,说起荆王死后尚握在手中那短箭,又将自己拾得那只拿出还给璧川。
他只淡淡接过收起,并没有解释什么。
夏青蝉安静等了一会,见他无话,猜想其中大约牵涉军国隐情,璧川不便多说。
她本对大事无兴趣,便继续说起今晨如何陪赵昉去荆王妃处,有些怕江璧川生气,隐去了玉镯没有提起。
她刚说完,江壁川便微微笑道“难怪我听说二世子今日带了心上人去见母亲。”
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
空气中的凝重感,大约只是檀儿之死与战争带来的。
夏青蝉想起今晨连张锦亦说私会赵昉不妥,心中升起感激璧川与她心心相印,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等孟浪之人。
她托腮笑道“哪里是什么心上人?只是刚好碰到罢了。”
她笑吟吟瞧着他,又想到可不要让他以为自己总会这般行事,赶紧表明道“不过此事也实是我与赵昉考虑不周,别说传话至你耳中那些外人,连荆王妃也误会了。”
这方将荆王妃赐给玉镯,她还回赵昉,赵昉欣然收回一事也说了一遍。
又道“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被荆王妃那般误会,当真难堪。”
赵昉一事她本不如何放在心上,既已说完,便正色道“昨日在庾家……”
要说起她最害怕的误杀檀儿一事。
江璧川突地截住她道:“你既不愿搬去我家居住,明日大双搬过来亦可,下次你再这般与男子一去两、三个时辰,至少有她跟着。”
夏青蝉只急着说误杀之事,并未深想,脱口道:“不必大双过来,拓拔姑娘不也出门不带使女的么?”
江璧川冷冷道:“拓拔素素可不正是每日骑马私会范子野?”
夏青蝉正待说我又不会骑了马私会男子,想起璧川今夜神情冷漠,言语不似平日温柔,这才醒悟原来他自进门便已开始恼怒她。
她心中吃惊,奇道:“璧川,你难道疑心我与赵昉有私?方才怎的不直言问我?”
江璧川冷冷道:“我何用问你?外面都传荆王妃给了你那赵家儿媳的玉镯,这还不够证明?”
夏青蝉道:“荆王妃只是外人,她的误解怎做的真?再说玉镯我已经归还了。”
又道“今日之事实在是我考虑不周,我已说了以后再不会。璧川,我对你的情意,你一向深知,怎会这般疑心?”
软语之下见江壁川仍不为所动,这般态度她以前从未见过,夏青蝉心中不惯,有些恼了,道:“你那短箭与刺死荆王的一样,我也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疑心你。”
江璧川冷冷道:“荆王是我让人杀的,你不必与赵昉背着我揣度,你若当真不疑心,眼下又如何会提起?”
夏青蝉见他误解愈深,急道“今晨赵昉问我时我尚未发现房中短箭,只说没有见过。眼下虽见过了,此事事关重大,我自不会背叛你,绝不会随意告诉外人去,你放心。”
江壁川面色稍缓,道:“我也不过是助了赵昉一臂之力罢了。”
夏青蝉以为自己听错,惊道:“什么?”
江璧川道:“我已尝试暗杀荆王许久,但他身边一向有一支亲卫,无法近身,那日多亏了二世子调度失策,亲卫方在战场被冲散,不然小乙怎的杀得了荆王?”
夏青蝉想起赵昉哭红的双眼,本欲反驳,又想到璧川既已疑心自己与赵昉,何苦为了外人再激怒他?
便只含糊道“这般父子相残的故事,听着让人听着心惊。”
江壁川道“你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