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直接走到夏青蝉身边,沉沉坐下道“周慎这阵子鬼鬼祟祟、有话待说不说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昨天问他,他方说出……”
皱着眉头,道“最近有流言传出,说江枢相要尚七公主。”
夏青蝉立时想起淳音所言,正欲说话时,小满先笑道“这如何信得的!定是何太后上次召见枢相,有那起嫉妒的小人看不过眼,造谣生事。”
张锦也叹道“我也是这么说呢!不过我心中仍放不下,立时便回家问爹爹与哥哥可有此事,原来他们也听过这流言,但哥哥说江府并没有退亲的消息传来,让我们不必担心,又说流言传一阵子自会止住。”
对夏青蝉苦着脸道“蝉儿真倒霉,总遇到无稽流言。”
小满也笑道“京师人闲着无事,最爱造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去将卤鹌鹑热热地拿一盘来,周娘子尝尝。”
说完去了。
夏青蝉这方问张锦道“这流言都是哪里传来的?”
若只是市井说书人,那倒也不必在意。
张锦道“周慎是听京兆尹府上谁说的,但郭府尹与江府也只是泛泛之交,信不得他们的。只是……蝉儿,自你搬出江府,江枢相从没来这里看望过,虽是避嫌,我觉得也太冷淡了些。”
迟疑片刻,又道“咱们要不要上江府问问?”
夏青蝉低头想了一会,道“可我不愿先去找他。”
他平日心细如发,若是仍在意她,流言传出时自然会亲自来婉言劝解。
张锦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还是问清了好,不然我这心,老七上八下的。”
见夏青蝉不愿,又催促了几次,夏青蝉禁不住张锦催,只得道“问了也无益,他心中自是喜欢我的,可若他眼下为着娶公主与我决裂,倒也省得我嫁那等利欲熏心之人。”
好过前世成亲之后他才后悔。
虽是如此想,心中酸楚,狠狠握住衣带,方没哭出声来。
张锦见她如此,如何还敢劝她亲自找江壁川问清?
叹息几声,为蝉儿打算了几回,方道“你既知江枢相心在你身上,那这流言不理也罢……不过,若那江壁川当真趋炎附势,便退亲也无妨!你就在张家做一辈子女儿,爹爹、哥哥、周慎与我,难道还照顾不得你周?”
夏青蝉听了这话,转悲为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嫣然道“如此多谢你们啦!”
张锦也笑起来,过了一会,又道“对了,还有一件小事,事情虽小,却是哥哥辗转艰难打听到的,所以还是告诉你吧,你可听过奉旨翰林庾铉的名头?”
夏青蝉点点头,道“淳音的公公,听说是兆康元年的状元,那年是有名的响榜,出了多少名臣,极了不起的。”
张锦笑道“正是他!庾家与江家亲近,我哥哥认识庾府一个会棋的清客,说去年开春时节,这庾翰林亲自替江枢相说合过婚事,但最后不知怎的不了了之,不知是不是被女家拒绝了。
此事极隐秘的,这清客是庾铉心腹,平日口风极紧,他喜哥哥性格稳重、棋艺绝佳,这才闲聊时说出,蝉儿你别说出去。”
小满这时端了一盒子卤鹌鹑进来,笑道“又香又烫!周娘子赶紧来尝尝!”
张锦拍手笑道“好极!”与小满凑在一起撕鹌鹑吃。
午饭刚过不久,两人知夏青蝉性子,也不招呼她过来吃,自闲聊起来。
夏青蝉怔怔坐在当地。
大双说过璧川从小就想娶自己的,想来庾翰林当日是去夏宅说合婚事?
不对,那怎会一点风声也无?夏宅贴身的下人也就那十多个,都与桐儿家沾些亲故,桐儿总能探听得消息、告诉自己的。
去年春天……璧川想过娶别人?还被女家拒绝了?
这怎么可能?!
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