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昉笑道“你说青梅竹马么?”
夏青蝉知他一向爱假做轻薄,也不介意,只伸手在他脸上一拧,笑道“总这么胡言乱语。”
赵昉笑道“我说真的,我们眼下小孩儿般坐在地上,正是两小无猜。”
夏青蝉笑着站起身来,赵昉亦起身。
夏青蝉道“对了,意歌她现在还好吗?”
赵昉微微一顿,方道“应该还不错,她住在庾家附近,徐淳音时常看顾她。”
又笑道“徐淳音是真心将她当做姐姐,黄家的人一向趋炎附势,林意歌落难徐淳音仍援手,倒叫我刮目相看。”
夏青蝉摇摇头道“何必说话这般促狭?”
不过,自淳音上门说出亲事暂缓,就再没来过了,以前二三日总要上门一次的,果然她待自己不似待林意歌。
她叹息一声,赵昉笑道“该去了,这里虽封起来,还是有人守着的,发现咱们的话,懒得对他们解释。”
两人并肩,仍由那荆棘墙出去,赵昉送她回家中,一如上次,仍无人注意到不是市井租来的马车。
这以后赵、夏两人时常相见,有时去那老丈茅屋喝酒吃羊肉,有时去夏家旧宅闲逛,夏青蝉将童年往事尽皆告诉赵昉,赵昉也常提起小时西州趣事。
张锦白日家务繁重,又需去白家巷,一直没有察觉夏青蝉白日不在家中。
众仆妇尚未用熟,都只自以为她是去青莲寺,连那江家丫头听众人如此说,也并未多想就信了,并没有特意回去报给大双。
这日赵、夏两人又偷偷去夏宅闲逛,来到一个湖边,因着无人照料,芦苇长得又旺又高,看着无边无尽。
赵昉在船坞外木板上坐下,道“映着蓝天,倒也不难看。”
夏青蝉在他身旁坐下,也道“有些野意,倒难得,爹爹看见定也喜欢的。”
两人看了一阵景致,赵昉低声道“这几日仍是没打听出什么别的消息来,当日来此的禁军兵卒,如今都散落各地,线索一追即断;旧时仆人也都毫无下落,好不容易找到的,都是那粗使的下人,一问三不知。”
夏青蝉低声道“多谢你如此费心,实在不好打听,也就罢了,否则我心中不安。”
毕竟荆王府眼下处境不佳。
赵昉道“倒是听着了一个小道消息,你家以前外书房一个写帖子的先生,如今在庾家,他说抄家前几日,庾铉来见过你父亲。”
夏青蝉奇道“淳音的公公?可是他家和我家并无来往啊。”
第一次听见庾家,还是前世在江府。
赵昉道“大约不过是京官之间的拜谒罢了,那时尚有夺位党争,想是要拉拢你父亲做宁王党。”
夏青蝉突地想起淳音说过庾铉替江壁川提过亲,难道是来向爹爹提亲的?
不对,那如何自己与桐儿皆未听得过消息?爹爹又不是那种凡事藏掖的人。
正想着,突地耳边传来一声大叫,夏青蝉惊得立起身来,却见赵昉笑倒在地上。
想来是他见她怔怔思索,大叫了一声吓她。
夏青蝉又气又笑,道“赵昉,你怎么和小孩儿似的?”
赵昉笑道“不如此怎做得了你的青梅竹马?”
夏青蝉摇摇头,自向花园走去,赵昉追上来道“不如你将庚帖给我娘保管着,以后做我家的女儿好了。”
夏青蝉想到荆王妃又美貌又和蔼,笑道“这主意不错,只是我哪里配得上做荆王妃的干女儿?”
赵昉笑嘻嘻道“庚帖送来,做媳妇也使得。”
夏青蝉呸了一声,接着往前走,不再理他。
赵昉又笑道“你不说话,想是害臊?那我让母亲去张家取去。”
夏青蝉停住脚步,摇头笑道“这话也能玩笑的?难怪林意歌当日说你年年回京都惹出几桩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