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也就罢了,让嬷嬷这般回复张齐,又道“蝉儿,像那小衣、鞋袜、手帕等贴身的物事,难道你也一点没准备?亲都提了几个月了!”
夏青蝉摇了摇头。
之前误会他,都烧了。
张锦赶紧道“那也没什么!江府绣房什么做不出来!”
又喃喃自语“啊呦!明日出门前汤圆得准备上!不能让厨房的人包,不好吃!”
说完又要赶着去亲自制汤圆。
夏青蝉拉住她道“罢了罢了!谁做都可以,你五个月身子,这么寒天里一地跑,难道不累?不冷?你陪着我说说话儿就好。”
张锦扭着脸道“不跑怎么行?明日便是吉日了!这亲事当真急了些!”
又看了一眼夏青蝉腰身,道“怎的这般急?”
夏青蝉忙道“没有!不是的!”
张锦笑道“我又没说什么!”
两人正笑闹间,徐淳音跟在张家的老嬷嬷身后,款款走了进来。
三人问过好,夏青蝉又恭喜徐淳音有孕,徐淳音也如张锦,瞧了瞧夏青蝉腰身,方笑戏起来,叫她江夫人。
夏青蝉心中叫苦梁州城的人精细,大约都以为是奉子成婚。
三人坐下,徐淳音先开口道“青蝉,我贺礼单子上别的都罢了,那几大箱子锦缎,都是缠着外祖将压箱宝也拿了出来,别人的都比不上我的!”
夏青蝉笑道“那是自然!多谢了!”
嬷嬷端上茶来,徐淳音喝了一口,这方叹口气,缓缓道“谁想得到青蝉竟真的要做江夫人!”
又低声道“这般迅速的成了亲,七公主可没法子嫁了,啧啧,也得江枢相才敢如此,不怕得罪何太后与七公主。”
夏青蝉心中正惴惴,亏得张锦道“天下好男儿也多得是,七公主再择一个就是,有什么好得罪不得罪的?”
三人听了皆点头,徐淳音又笑道“今日京城的买办们怕都要忙疯了,收了请帖的人家,好些都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新奇珍稀的贺礼!”
张锦正欲笑言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夏青蝉伸手及时扯住了她,张锦便只说起铺床一事来。
两人赞了半日栝树小院里外一新,陈设无不是珍品。
高澄宫外私宅。
门房疑惑地将慧音带到了前厅,寻常来化施的尼姑也多,不似这位师太貌美娴静,又一来就开口要见高澄直呼高内相大名,想来是微时亲眷。
门上待高内相送走来客,方回书房外的管事有位师太来找内相。
不想高内相在内听得,立时高声问道“她在哪里?”又急急走了出来。
门房急忙回说是前厅,高内相立即亲去了。
那门房心想难道自己怠慢了贵客?心中焦急,正要追上去,又被那书房外管事喝止,蔫蔫地回了门上。
高澄走到前厅外,见慧音正端坐等待,他站在门外痴痴瞧着她半晌,方含笑慢慢走进去,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慧音见他进来,忙起身合掌,回道“高内相,这般上门,实是冒昧,”因着梁州城好些大户人家不愿僧尼道上门的,“但我此来,是为了江枢相的病。”
高澄只随意点了点头,招手让人换好茶来。
慧音见他不兜揽,定了定神,又道“大双今早告诉我,说你这里有江枢相的药,我来便是为着讨一些回去给他。”
高澄缓缓道“我不给他药,自有我的原因。”
慧音陪笑道“那是自然,但我想着明日便是江枢相大喜之日,你一向最是疼他……”
高澄怀疑地瞧了她一眼,慧音赶紧道“毕竟你对他有知遇之恩……”
她被高澄看得如坐针毡,立起身来,道“高澄,我寺中还有事,横竖你得将药给我。”
高澄叹息良久,最终仍道“好!你让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