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衍微皱眉想说什么,却被顾言打断。只见她抬头望着袁衍的眼睛道“师父还说无用的感情丢了便丢了,留着也无什么用处。原来我总不明白,觉得感情那是说丢就可丢的?可后来我才明白,是可以的。但我不想呢,我想长长久久的保留它!”
说罢站起身向着袁衍举手作了个揖道“顾言六岁入袁家门,自此身在袁家,心便也向着袁家。十几年来仰仗袁衍照顾,顾言过的很是愉快。”
这是她进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猜想也该是最后一次了。
袁衍盯着她问道“你这是在埋怨我么?”
顾言笑道“怎会呢,顾言所言句句为真,绝无相反之意!你曾说我对你而言,若知己若亲人,想来是对顾言最好的评价了。他日顾言离乡后定当时常想起。”
袁衍腾地站起身“你想离开?”
顾言仍就笑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顾言自幼奉命守主,抢了不少人先机。也该是留些机会给他人的机会了。听远方表哥说,袁家祠堂后山种着无数苹果树,等到收获时节便传的满山的清香,若是未全熟透的果子还可以制成一种酸酸甜甜的果子酒,顾言正想去试上一试呢。”
袁衍先前强压下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怒道“什么果子酒,你若想喝差人送来便是。你爱吃苹果,我便去集市买给你!何必去那千里之外的荒蛮之地!”
再怎么说也是他袁家的祠堂,竟被他说成这样,那可是祖上选的世外桃源啊!顾言却并不气恼,笑言“他人送的总不敌自己亲手采制来的美些。”见袁衍还要反驳,顾言叹口气道“袁衍想要留我是因长久的习惯呢,还是心中的不舍?”
“当然是……,”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竟一时顿住。
“看,袁衍也说不清了呢!我刚说过想长长久久的保留一样事物,现在还请袁衍成全。我若继续留在你身边,恐怕,最后这样事物也会变的残破不堪了。”
袁衍震慑在顾言有些微苦的笑容不能言语。
顾言转过身收起桌上的治伤药,轻声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最后一句话“袁衍说我若弟、若妹、若知己,还若你娘。”说到这不禁轻扯了下嘴角才续道,“在顾言心里,抛出责任归属的袁衍,只若我的天地。”
数月后,袁家祠堂后山。
“妹子走时袁大少可曾说些什么?”俊朗的男子携着顾言一起边向山下走去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顾言好笑的看着自家表哥略带八卦的表情答道“倒也没说什么。”
方赋良闻言到没多大的表情,只淡淡的说着“是吗?那到显得这袁大少无甚良心了,妹子在他袁家一十三载,不说做牛做马,也可说保他身家周全。没想到末了竟遭这么个……”
顾言笑道“表哥切勿误会,是顾言不告而别,理亏也当是顾言理亏才是。”
方赋良停下托住顾言的手肘笑道“妹子就连这时都要护那无用小儿么?”
顾言也停下脚步略微低了下头,随即又大方的抬起脸来道“袁大少虽然表面看起来似乎放荡不羁,但若真有给他展示的机会,他还是会大有作为的!”
方赋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妹子这心,还未收回么?”
顾言爽言道“若能收缩自如的,便也不能再称之为人心了。”
“妹子说的是,想那袁衍何德何能,竟能得我顾言妹子的欢心?若真有日结连理之姻,我定要为妹子好好问上一问。”
顾言愣住,不明都到了今日表哥为何还有此直言?
方赋良接着说道“妹子自幼被姨夫管教甚严,近来脾性更是愈发慎己严行,可也不该亏了自己才是。想他袁家祖上袁崇焕,戎马生涯一生,风光自不可说,可却捞了个最惨的去处。道是凡人一生无论中间几十年如何度过,到老死时都是一样的去处。如此论来妹子又何苦苦了手中仅有的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