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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了,你们走吧。”
刘训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丛林里,用细皮嫩肉的手指头揉着他又酸又痛的脚。
“哎呀!我的耐克儿呀,上星期才穿一次呢?这些丑不啦几的泥路。”
他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伸长脖子望了望前面的一男一女。
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于是,他就乘机哭丧着脸,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起来“我真的走不了了,哎呀……我的脚啊……我的腿啊……我快要被饿死了!妈呀!都怪那个曾子暮,那个贱丫头……不知从那里得来的信息……害老子花了钱从她那里买来的……”
他就像唱哀歌一样,把他是如何得到信息,如何受骗,如何喜欢莫小戚所以才奔赴这场旅行,说得仔仔细细,一字不拉,悲愤欲泣。
当下,莫下戚听了着实有些感动。
她容易被赞美词感动,何况这赞美词是用悲伤至极的调调唱出来的,人不至情深处不会这样痛彻心扉,再加上是在这大山深处——她出生的地方,这就更能打动她的芳心。
正当她准备往回走,拉刘训一把时,陈余生把她拦住。
“我来。”
莫小戚点点头,难得陈余生对她这样温柔缱绻,她求之不得,看来曾子暮出这场两男一女的计谋还真不赖。她不得不承认在学业上她比曾子暮强,但是在对付男人身上,她甘拜下风。
若是刘训对我果真有意,陈余生若是和他争风吃醋,说明他是爱我的。
她这样想着,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满脸笑容,目送着她心爱之人蹒跚地往回走。
但此刻并非她所想,陈余生对于刘训的为人已了如指掌,刘训习惯于喜新厌旧,又贪得无厌。
他慢慢靠近这个善于伪装的善变者,想着怎样打发他,但是又绝对不能对他乱发脾气,正中他下怀,也绝不能对他心慈手软,否则这只难训的野兽会更加得寸进尺。
陈余生之所以对他这样有耐心,并不是因为莫小戚。
而是——他内在的悲悯之心,换做刘训,对于一个掉队者,早就弃置不顾了。
而陈余生,不是这样的人,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处于落难之际,也会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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