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姐姐和三个哥哥。我每年才能见到父亲一次,我母亲走得很早,七岁的时候,父亲把我交给二姨娘抚养。后来,渐渐的,家里的孩子多了,父亲竟然把我忘了。忘了就忘了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比起其他学校里其他的孩子,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十八岁了,家里也还没有人来提亲,我的几个姐姐十六岁就被人提了亲,她们都不能上学,唯独我,一直念完了高中,学通了洋文的所有课程。”
夜间的篝火印在老人的脸上,我这才看清楚,那一张褶皱但仍旧端庄而秀丽的脸庞。我想象这她年轻的模样,齐耳的学生头,蓝布学生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这一切都是梦幻中的梦幻,叫人非常着迷。
“那后来呢?奶奶!”少爷的眼已经开始一张一合了,可是他就像个赖皮猴那样不肯老太太离去,直到先生穿着睡袍到客厅喝茶催我们睡觉,我们才答应回房。
我搀着老太太的手,先生被儿子用胳膊环绕着,我们四个都被自己内心的小小温馨所深深感动着,老太太在回忆里动容,少爷和先生在父子间失而复得的亲情中享受着满足,我呢?就陶醉在这幅人间最真挚最平凡的人间图画里。
当我最欣慰最热情的时候,却发现了墙角有一双冷冷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为太太送咖啡的时候,她用那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打听老太太的一些情况。她坐在窗子前,格子窗打开,贴着墙壁,从窗口可以看到山间的树木和天然的绿色花园。更远处便是绕着白色丝带的山谷,一条潺潺的溪流从山谷中慢慢悠悠地流出来,山间拉响声了布谷鸟的杜鹃的声音。
这一切在我眼中就像是人间仙境,但是对于太太来说,却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