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沈徽站在病房外面,关切的问“江总,小肆到家了么?”
江父心里一颤,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脸色一转,赔着笑道“到家了,到家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沈总,给您添麻烦了,这个臭小子,我一定好好教训……”
江肆看了眼地上的碎片,眼底有讽刺。
电话的另一端,沈徽有片刻的愣怔,很快就明白江父肯定是误会了,连忙道“江总,我想你是误会了,小词今天突发昏厥,多亏了小肆送到医院的,该是我和小词妈妈登门道谢才是。”
“什,什么?”
江父握着电话,震惊的看向一言不发的少年。
江肆拎起书包,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回房间了。”
说完,他直接就上楼去。
完全不理会江父的欲言又止。
沈徽见那头没什么声音,还以为信号不好,又唤了句“江总?”
江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在听。”
“改天我在登门拜访,请替我向小肆转达我们的谢意。”
江父神色恍惚的点头“好。”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结束音。
坐在沙发上,江父的脸色难看。
地上的茶杯碎片和一摊水还在提醒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他皱了皱眉,看向江肆的房间。
那小子,怎么也不解释呢?
回到房间,江肆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白色的短袖也被刚刚的热水渗透。
肩膀微微动一下,红肿的地方,就有刺痛感就蔓延开来。
脱下短袖,精瘦的少年却不像是表面看起来清瘦。
十八岁的少年,有一副被衣服藏起来的好身材,肩宽腹瘦,每一寸肌肉都是恰到好处的匀称。
只是后背蝴蝶骨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有不少的伤痕,并不深,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
门外,有敲门声。
江肆歪了歪头,神色寡淡。
这个时候,除了他那个好父亲,没有别人。
顺手扯了丫鬟穿上,他过去开门。
江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膏药,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少年,语气有些不自然“这个,你擦在伤口上。”
接过药膏,少年脸上有瞬间的惊讶,很快,又恢复往常的温顺模样,唯唯诺诺应了声“好。”
见他这模样,江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也不知道解释一句,就算不解释,好歹也得躲开吧。”
其实江父一直都不太明白。
这个大儿子每次都这副俯首帖耳的样子,可是做起那些坏心眼儿的事来,却从不手软。
他曾一度认为江肆是不是心理状态不大好。
握着手里的药膏,少年唇角微不可查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答“我的解释,您不会听的。”
江父一下子被他这句话噎住。
没想到这时候,他竟然还要反过来斥责自己。
“行了,赶紧上药睡觉吧。”他不耐烦的说了句,转身就离开。
“知道。”
不冷不淡的声音落下,他关上门。
手中的药膏是全新的,他记得上次江彦烫伤了手指,就是用的这种。
少年的眸光凌厉,随手将药膏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进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江父让庸人给江肆准备了两份营养早餐。
一份给江肆,另一份,让他送给今词。
经过昨天晚上的闹剧,江父心里,俨然有了些想法。
给今词送早餐,江肆自然乐意。
今词昨晚没出院,在医院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