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瑭。
他会忆起周瑭的风趣可爱,博学广识,他会想念周瑭读书的静雅,捉弄自己讲课课件的调皮。
愈是思念,愈是害怕。而这种害怕,只能靠喝酒方能忘却。
他甚至想,往后余生,没有周瑭的陪伴,他只能是如诗文中孤寂的老书生那般,夜永风凉,茅舍疏篱,雨滴阶前,点着如豆的烛火,饮着孤酒,吟着“江湖夜雨十年灯”,叹着是处青山藏吾骨,年年夜雨独伤神。
这种无尽落寞的日子,让他不敢望向窗外,他把窗帘拉起来,遮住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热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饮醉浇愁。
司言之对儿子此种状态,深深地担忧,他坐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助理问他“院长,您怎么了?怎么总是唉声叹气”!
跟着司院长这些年,他只见过他的领导为手术失败一筹莫展,从没有见他如此空叹忧虑过。
司言之暗忖问问他也好,也许他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回“还不是为了阳阳”。
“司马曙?”
助理不解,问“司马曙怎么了?”
司言之深叹口气,回“他最近沾染了酗酒的恶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消沉,他又不肯同我敞开心怀地聊聊,我担心他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酗酒?不能吧,他最近可是走了桃花运,全院都在盛传,他怀揽美女下班,正该是人生最美的时候啊”。
助理含笑调侃道,司院长疑惑地问“美女?什么美女?”
“您还不知道呢?就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啊,儿童康复科的一名在读研究生,好像是叫吴凝心”。
“是吗?”
司言之觉得又不像,想想儿子那状态,不似是谈恋爱的样子,倒像是分手的姿态。
于是,司院长摇头否道“这也不像啊,他这明摆着是陷于失恋的痛苦中啊”。
然后问助理“不管是怀揽美女也好,分手失恋也罢,你说说,他这种状态,怎么才能让他意气风发啊?”
“这个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助理回。
“什么办法,快说”,司言之顿觉来了精神,望着助理,急于寻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