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枫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也跟着走了进去。
林大柱家的堂屋中。
林园带着林志走后,林大娘子依旧搂着林翠低声哭泣着。
林大柱坐在一旁,低头抽着旱烟。
“翠儿,你去跟张家虎子说一声,志儿今天不去学堂了,央他给先生带个话。”林大柱抬起头来,看向小女儿,“你姐走得匆忙,估计忘记说了。”
林翠坐正身子,抹了把眼泪,“诶,我晓得呢。”
开了屋门,林翠刚一抬脚准备下台阶,便见陆子翊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进了院子。
“陆……陆大哥?”林翠看到帮手来了,“哇”地一声又哭了。
倒把个陆子翊给哭得吓住了。
他紧走了两步,“翠儿,怎么啦?你哭什么呀?”
小丫头的鼻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这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志儿惹祸了,我家要是还不起钱,我和姐姐就得成别人家的免费长工了,呜呜呜呜——”林翠可一直记得,朱全喜和林春生一起,将她堵在小树林里,逼她唱歌的事情。
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到朱家做长工当丫头啊,会被朱全喜逼着给他当坐骑的。
她会死的。
呜呜呜呜——
林翠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志儿惹了祸?什么祸?快说!”陆子翊眉尖皱起,急忙问道。
“志儿昨天中午去朱家的鱼塘边钓过鱼,今天一早,朱家鱼塘的鱼儿,全都死了,朱家说是志儿投了毒,要我家赔他们鱼塘的钱,好多鱼儿呢,他们要我家赔三百两,爹说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钱,先缓缓,朱家说,三年之中不还清的话,就拿房子抵,田产抵,竹林抵,还要……还要咱家所有人给他家打长工,直到钱还完为止。呜呜呜呜——,陆大哥,朱全喜很坏呀,我不想到他家当长工呀,我宁可去死,呜呜呜呜——”林翠说着说着,又放声大哭声来。
她已经有十三岁了,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个少年总是言语奚落她,将她拦在路上调笑,意味着什么。
所以一听是朱家的鱼塘,林翠只觉得,人生前途黯淡,还不如死了去。
“怎么啦,这家出什么事了吗?”穆远枫走到二人近前,关切询问。
陆子翊正要开口,屋中坐着的林大柱夫妇,一起走了出来。
林大柱问道,“……子翊,真的是你呀?你几时回来的?快,快快屋里来坐。”又看到陆子翊身后站着的青年男子,讶然问道,“子翊,这位是……”
陆子翊忙做介绍,“林大叔,这位我在滁州认识的朋友,他叫穆远枫,比我大几个月,我喊他穆大哥,在滁州府衙门里当衙差。”
林大柱望向穆远枫,总觉得这青年,似曾相似,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请屋里坐吧,家里破败,穆壮士不要嫌弃就是。”
“哪里哪里,出门之外,什么都不会嫌弃的。”穆远枫十分礼貌地朝林大柱点头微笑,又见林大娘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也点了下头,“大娘好。”
林大娘子愣愣地点了下头,“好。”
林翠自去向虎子说明林志请假的原因。
林大柱和林大娘子,请陆子翊和穆远枫,请进了堂屋。
虽然两人都有送礼物,但因为家里出事,林大柱夫妇俩,实在高兴不起来,笑容十分的勉强。
当下,陆子翊又仔细问了鱼塘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的,志儿说不是他,可昨天一下午,只有他在鱼塘旁,今天一大清早,那鱼儿就出了问题,不怀疑都不行啊。志儿嚷着冤枉,可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呀。园子是信任志儿的,这会儿呢,她带着志儿去了朱家的鱼塘看情况去了。”林大柱叹了一声,说道。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