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您这个主意简直绝了,其实为了柳松的事儿,大奶奶可愁哟,她是恨不能亲自调|教这弟弟呢!现在二|奶奶让松哥儿住西园,大奶奶知道了肯定欢喜得紧!
我也就去安排,回头我就跟这几个哥儿说,这都是二|奶奶给他们的方便,保管他们对您感激涕零!”
花寒筠道“梁实家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家里这等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回头我还得找太太做主呢!你不是找我讨主意么?得了主意别把我给卖了,回头你再遇到了事儿,又去找谁讨主意去?”
梁实家的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赔笑道“是咧,二|奶奶,都怪我这张贱嘴,这等事都是老太太和太太们的恩典,跟二|奶奶您有什么关系哦!”
她说这话,站起身来道“二|奶奶,我这就去安排!就不知二|奶奶可有什么吩咐?”
花寒筠道“没有什么吩咐,你自己盯着点,千万别让人命案出在了家里,老太太最是忌讳家里闹人命的事儿。老祖宗年纪大了,信佛修道,不喜血光之灾,去吧,去吧!”
花寒筠摆摆手,梁实家的欢天喜地的走了。
翠红笑嘻嘻的过来道“奶奶还是您的手段高,可惜了陆家铮哥儿了,年纪轻轻,人才不俗,可偏偏福浅命薄,真是造化弄人!”
“你这蹄子,还有这些个多愁善感的心思?这陆家铮哥儿,老祖宗和太太们恨透了他,还有江宁的姑奶奶让他过张家,也没想着让他享清福呢,这就是命呐!”花寒筠说完,轻轻叹一口气。
“我这命中还不知有没有下辈子的富贵闲散,只怕也是命薄福浅了!”
翠红脸上一下变了,不敢再说话。
二|奶奶自进了张家,一切都好,张家上下的关系被她打点得妥妥帖帖,就是和二爷的关系时好时坏,二爷年轻浪荡懒散惯了,二|奶奶又是个要强的人,二爷虽然是改邪归正了,可到底是爷们儿呢,每个月就手上那点月钱银子,哪里能使得舒心顺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二|奶奶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大户人家做媳妇儿的没生孩子,这终究会落下话柄,二|奶奶在外面风光,处处要强,心里其实苦着呢!
……
初春时节,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天只是蒙蒙亮,司棋在外面嚷嚷“三爷,天儿下雨了,观景山恐怕是去不了呢!”
“去不了就在家里待着吧,但是衡芜书坊却一定要去,伞还是要备着呢!”陆铮淡淡的道。
丫头小竹伺候陆铮梳洗,咯咯一笑道“三爷天天去书坊,是要考秀才中状元么?花了那些钱,买了那么多书回来,天天捧着读,都快成书呆子了呢!”
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陆铮的三个丫鬟,司棋,小竹和话梅都和他相处得十分亲密了,陆铮没有架子,行事沉稳老道,再加上赏罚分明,赏赐还特别丰厚,拿下几个小丫头片子自然不在话下。
唯有影儿对陆铮却依旧冷淡得很,整天像一只骄傲的孔雀,陆铮也不怎么在意。
在家里就使唤三个丫头,还有两个婆子做事儿,出去就带上影儿和舅舅齐彪,这张家一等的大丫头,老太太房里的人儿,标致体面那是没话说。
陆铮也无需使唤影儿,只需要带着他出张府,逼格自然就高,去衡芜书坊看书,小厮们也不敢稍有得罪,他常常一看大半天,一本书也不买,小厮们对他也是恭恭敬敬。
倘若换做其他人,哪怕是穿着士子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那还不被骂成翔?
小竹和陆铮开着玩笑,影儿已经洗嗽完毕,却是远远的站着,嘴角只是冷笑
“这姓陆实在是没脸没皮呢,天天看的书就是《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就这几本书却还磕磕绊绊读不顺,还想着能得中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