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望了乔东阳一眼,还没有回答,乔东阳就突然笑应了。
“没问题。”他说“我给你想办法。”
龚家武一怔,松开了紧绷的脸,“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乔东阳似笑非笑,唇角扬起,“但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龚家武不明所以。
“池月的男人,肯定是有本事的。”
“……”
他们见到龚家文,已是晚上九点。
上午龚家文被带到了吉丘县刑侦大队,不在万里镇。
但乔东阳得知,被逮捕后,龚家文对警方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吐,无论怎么询问,他只承认自己犯了糊涂,一时冲动拿了刀子,但他和乔东阳以及其他人,无私怨。虽然做错事,但没有伤人的心。
甚至他表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村民的利益考虑。
“这么说,他还把自己搞得挺伟大的是吧?”
乔东阳笑了,望向龚家武,“听到了吧?这就是你哥,你确定要跟他谈谈?”
龚家武点点头,“他不肯告诉你们,但他准能告诉我。”
经过交涉,警方同意了。
审了好几个小时,那厮嘴严皮厚,撬不出什么话来。
但这个案子,是上头督办的重案要案,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尤其是吉丘本地的领导,都快要急疯了,几个小时内,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来催问破案情况——
他们怕乔东阳受此事影响,撤资走人。
这对吉丘县,对吉丘的领导来说,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警方压力很大,因此安排了龚氏兄弟的单独见面。
会见时间是半个小时。
按规矩,乔东阳和池月没能进入会见室,只能在办公室里等。
可是,信誓旦旦进去的龚家武,却是垂头丧气出来的。
“我哥他变了。”
他看着池月,眼圈都红了。
“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池月与乔东阳交换个眼神,放柔声音问他。
“那这半个小时,你们俩都谈什么了?”
龚家武嘴巴撇了撇,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安排后事。”
“什么?”
“我哥一定是中邪了。”龚家武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把五千块存款和我嫂子一起交给我了。说横竖是一个死,交不交代都一样。不交代,指不定还会有活路。”
“怎么会一样?”池月抬抬眉,“如果他是受人指使的,顶多是个从犯。可是,如果他不说出幕后的人,那他就是主犯,结果是完不同的……”
“我说了。我就这样跟他说的。”龚家武大脑袋垂着,像是脖子突然支撑不住似的,突然抬起双只粗黑的大手把脑袋抱住,“打死他都不说,一心想要求死。我觉得,他做这事前,就想好自己是要死的了。”
“怎么说?”
“我嫂子有病。”龚家武突然抬起头。
“?”
“我嫂子得病了,没钱治。一开始,我哥告诉我,想在拆迁上捞一笔,这样就有钱给我嫂子治病了……我们说好的,就是联合村民一起闹一闹,人家有经验的人说,闹了,肯定会多拿赔偿金,政府也会来安抚我们,这是个大项目,他们不会舍不得钱……”
想得是很完美。
人是自利的,从这个角度分析,他们的行为完说得通。
可是——
拿刀子捅人,就和他的初衷大相径庭了。
池月皱了皱眉头,“你哥什么时候结婚的?”
在池月的印象中,龚家兄弟只比她大两岁,不过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多年不联系,她根本不知道龚家文结婚的消息,这突然听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