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独的人,穷尽一生都想找到另一个能理解这份孤独的人;
赵吏就是一个这样孤独的人,他从父亲离世,接替他穿上那套捕头服时,就只会用冷眼旁观这冷漠的世界。
他很厉害,很会破案,可也很冷血,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小孩,哪怕是他父亲曾经的同僚,都在背地里说他没有人情味,连自己阿爹死了都不会哭一声;
赵吏甚至亲耳听到过别人对他的评价,但他不在乎;
他只记得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醉醺醺的阿爹,在他哭的时候总是很不屑的对他说:
“哭能顶什么用?”
之后再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自从阿妈去了以后他就总是这样。
阿爹其实一直都徘徊在生死之间,有一次他的心口被喇了一道大口子,在家里整整休养了一个月才缓过来;
阿爹醒来后摸了一下趴在床边的赵吏的脑袋,就又穿起那套总是站满酒渍的捕头服,毫无留恋的往家门外走去。
赵吏忍受不住了,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床上生死不明躺了一个月,可为什么他一醒来就又要去找死?
这一次赵吏对父亲的背影大喊:
“你干脆死在外面好了”
阿爹听儿子的诅咒后返过身,走到赵吏的面前,把赵吏以为他要打自己而挡在面前的双手轻轻拉下;
蹲下来,与自己的儿子面对面,这个男人头一次面上有了愧疚;
“儿子。”
那双粗糙的大手贴在赵吏稚嫩的脸庞上;
“我死了的话,你不要哭,但你一定要做一个比阿爹厉害百倍千倍的捕头。”
赵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阿爹,他不知道为什么阿爹不让自己哭,还非要他也做捕头。
但还没等这个男孩想明白,要求他的男人就躺在了停尸间里;
对着阿爹尸体的时候,赵吏一直在回想,阿爹就这样去了,那他岂不是什么遗言都没留给自己?
想啊想,他就想到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原本这老头早就交代好了后事。
阿爹要他不要哭,所以他没有哭,阿爹要他做一个厉害的捕头,所以他就比所有人做的都更好。
但这改变不了赵吏是孤独的这个事实,他原本只有阿爹,阿爹走了,那他就只有自己了;
之后他最经常做的事就是走在崇县的大街小巷中,从天明走到黄昏;
街上好多人啊,可是没一个跟他有关系。
赵吏走累了,穿着捕头服坐在了一个石阶上,看着对面一户人家敞开的窗户,穿过从中散出的炊烟;
他看到了父亲在逗自己的孩子笑,旁边妻子望着自己的丈夫,而孩子则嘴里塞满了吃食,眼睛眯成一条缝听阿爹给自己讲荒诞的故事,眉眼间积满了幸福。
他们都有彼此呢...
赵吏闻到饭菜香,肚子有点饿了,想要起身离去随便哪里找点吃的。
一个白胖胖的包子突然递到了自己面前,赵吏恢复了日常冷漠的眼神,警惕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给自己包子的女人;
他认识她,城东的春娘,一个卖包子的女人,还是一个寡妇;
不准备搭理她,赵吏避开春娘的手就要离开,但是这个大胆的寡妇居然抓住了他的衣领,摆出长辈的姿态,硬是把包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在可怜他吗?
赵吏感觉自己心中的敏感被一下掀开,他近乎恼羞成怒的把怀里的包子扔回了寡妇的脚下,白白的面皮一下就粘满了黑色的灰尘;
春娘明显愣了一下,弯下腰捡起已经不能吃的包子;
赵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