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笑置之,最多训斥安慰两句,并不会放在心上。可沈倾鸾就这么较了真儿,起先想将此作为沈夫人的生辰礼物,却怎么也不愿拿出手,嚷嚷着要装在自己屋里,谁要反对,大不了以后都别进她的屋子。
沈家家教甚严,又岂会容许沈倾鸾任性妄为?即便只是件小事也遭沈崇教训了一番,惹得沈倾鸾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一头扎在沈夫人的怀里不愿出去。
等到她消气了,终于从沈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回去自己那儿,就连原本的窗扇换做她之前刻的那个,其中经过层层细化打磨,才勉强能入得了眼。
“这下高兴了?”沈崇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其中满满都是这几日被沈倾鸾占了位置、而不得已宿在书房的怨气。
沈倾鸾那时还小,压根就没看出来,猛地就扑进了沈崇的怀里,连连说着道谢的话,还没忘诉一诉自己的初衷。
沈崇只觉她这次受了委屈,心中亦想着女孩脾气大些也无妨,于是说服自己对她多些纵容。
可等到第二天一早,当沈倾鸾顶着一脸的鼓包、闷闷不乐地坐上桌时,沈崇还是不由自主地黑了脸。
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纵容的后果,就是沈倾鸾硬卸了窗纱窗纸,在六月的天里被蚊虫咬了一身的包。
往事似乎历历在目,又似乎太过遥远,等到沈倾鸾回神之时,已经有一双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顾枭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像从十年前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对她狠不下心来。
可沈倾鸾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却将其拿开,“我不哭,你陪陪我就好。”
于是这一晚上,沈倾鸾就在这熟悉的陈设之中一夜安眠,而顾枭就坐在床边陪了她一晚。手中虽没有打发时间的书,可只要看着她,顾枭就不觉无趣。
关于当年的种种真相如何,谁也没法料,就如这前程未卜,不知死生何期,不知命数何定。
但顾枭总是想着,只要前路尚且有她相伴,就能够跨过重重艰险,终达期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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