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服装展的点评现场完全变成了属于迟阳和一个人的演讲,他搞得像是开了故事会一样,从小学在叔父家讲到初中高中寄宿,他叔父待他怎样好,又是怎么样接触服装设计这个行业,在这个行业又接触过什么惊大的事情…
姜晓棉都觉得自己听了入迷,整个人就像玩具木偶被固定在座位上,居然没有换动过姿势!不过,姜晓棉还是觉得自己很正常,台上演讲的那个人才不正常。
据姜晓棉对迟阳和的了解,迟阳和是那种不会跟别人讨论自己家庭故事的人,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所以,这不太像他往日的严谨作风呢!
活动结束后,姜晓棉看见迟阳和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还没靠近就笑问:“你一个人吗?冬漾没陪你?”
姜晓棉随便回答说:“冬漾本来要是来的,但是…半路来的时候他突然有点事所以折回去了。”
向冬漾的确是有事,但是他不是半路折回去的,全程都是她一个人自己来的。姜晓棉说出这半个谎言的时候,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这样撒谎?
迟阳和没有察觉到异常,仍然顺着笑问“喔,那刚刚我看见你扭头像是在找谁呢?”
姜晓棉也倖倖笑,要是被迟阳和知道她刚才在台下找他,那么瞎的眼睛,估计要被他笑死。
“我就是看看那些旧同事在哪呢。”
“喔,他们聚集都在那边…”迟阳和笑着回答。
迟阳和回答了什么,姜晓棉没有怎么认真听,就突然在他笑起来的那刻,姜晓棉就盯着他面颊上几道深浅不一致的伤痕,她没有把小嘴张得圆圆那样表现的大惊小怪,更没有问“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的话。那伤口略有三四处丝细一样长的红肿,大致是被什么荆棘划刺的伤口,姜晓棉却觉得那应该有被树条鞭子抽过般的阵痛吧。
毕竟面部皮肉组织很脆弱,一但受了什么伤,短时间内好不了那么快,经过一段时间的护养,落痂后泛出皮肤新生的微红色,如果迟阳和笑得用力点,伤口上就能拉扯出尖锐紧致的小细纹。姜晓棉把视线移在迟阳和的眼角旁,最明显的就是那道深痂,斜直的一条线,从眉角边直刺向那双利落的眼睛。那个幸亏,仅差一厘米的距离。这个伤口等痂掉了以后可能会留疤吧,姜晓棉这样想着就吸了下鼻子,差点要泪目。
如果不是再次遇见他,看见他脸上的伤,姜晓棉都快忘了他也是救自己出来的功臣之一,毕竟她从医院醒来就没有再见过他。迟阳和出现得及时,也消失地无声无息。他好像活成了借着大自然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微渺动物。
在你需要的时候就出现,在你好的时候退避三舍。这多么像天使的意象啊!
姜晓棉脸上没有表情,心底里却积了一摊泪水的潮湿。
迟阳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保持着生硬的,不敢弯出什么弧度。他猜透了姜晓棉的心思,摆手不屑说:“皮外伤而已,半个月也就好了。”
姜晓棉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迟阳和见她模样就笑“怎么了,像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样子?缩得跟个乌龟一样!”
姜晓棉听了他的比喻直直地抬起头,不客气地回击了一句“没什么,看到你的伤,我怕你眼瞎了。”
迟阳和听了只是噗噗笑,打趣回去说“我眼瞎了也是因为你。”
虽然现场有着玩笑的氛围,可是姜晓棉突然沉默了。像是不知道谁拿了根细针把玩闹的气球戳破。
迟阳和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啊!”
“别我想得小肚鸡肠,我怎么会怪一个大恩人呢!我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姜晓棉对他咧嘴笑。
“既然不忘恩负义,那就是要报答我点什么咯?”
姜晓棉努努嘴巴,“我请你吃饭。”
“哈哈,老套,我是你的上司哪有让人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