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旁人惧怕,但他们惧怕的背后还会伴随更深的怨意,怨意酝酿着仇恨,为夫我若想真正掌控西州局势,身边必须要有能用的人,军伍将士也好,文人清客也好,我都很需要……”
李素的话令许明珠听得满头雾水,李素说的这些终究都是男人的事,她并不太明白。
可她还是很努力的听着,然后目光懵懂地看着他,道“夫君,妾身该如何帮你?”
李素眨眨眼,笑道“卢国公程伯伯认识吧?咱们成亲时他来喝过喜酒的,也是我最敬仰的长辈,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捎一封书信回长安,书信一定要亲手交到程伯伯手上,请他从国公府里调拨几位读过书且见识谋略超凡的文人清客给我,有了他们帮我谋划,我才能彻底震住西州的官员和百姓。”
一听李素让她离开回长安,许明珠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垂着头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低声道“只是送封书信,夫君随便从骑营里挑个人都能做的,妾身……不想离开西州。”
李素正色道“莫小看了送信这种小事,此事非常重要,而且必须绝密,这封书信,我只能派一个能够绝对信任的人去送,否则若走漏了消息,难免被西州那些敌视我的官员所趁,放眼西州,唯有夫人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是结发夫妻,夫人必不会负我。”
许明珠闻言,心中禁不住一阵喜悦,他……终于亲口说出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喜悦归喜悦,可许明珠还是有些不情愿地道“妾身……还是不想离开夫君,夫君身边的王大哥,郑大哥他们……”
李素摇头“王桩和郑小楼当然能信任,但二人皆是有勇无谋的武夫,送信这种细致的活,他们二人怕是胜任不了,唯独夫人冰雪聪明。慧心独具,才能担此重任……”
长叹口气,李素苦笑道“为夫我身边缺人才。独自在西州支撑局面太辛苦了,遇到难事。却不得不劳动夫人,实在是为夫的罪过……”
见李素脸上那抹苦笑,许明珠心一痛,犹豫片刻后,不情不愿地道“既然夫君信得过妾身,妾身便为夫君回一趟长安,定将书信亲手交给卢国公程伯伯,然后妾身再跟卢国公遣来的文人清客们一起回西州……”
李素展颜笑道“多谢夫人体谅。从西州到长安,一路并不太平,我从骑营里遣百人骑队一路相送,咱们大唐的将士可以一敌十,想必路上除了辛苦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更不会有不长眼的盗匪敢轻捋大唐雄兵的虎须。”
许明珠小嘴瘪了瘪,见李素一脸度过难关的轻松模样,终究还是点点头,收起了委屈的表情。
李素笑得愈发温柔了“乖。去吧,回帅帐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明日我便遣将士护送你回长安。夫人此行重任在肩,还望多加珍重,另外……回家看看我爹,说我在西州挺好的,教他莫为我担心。”
毫无征兆的,便要面对离别,许明珠的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强忍着点点头,起身回了帅帐。
看着许明珠袅娜的背影。李素悠悠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收敛起来。
大营校场上。骑营的将士们仍执戟操戈,喊杀震天地操练着。漫天黄沙里隐约只见军阵肃杀森严,无可与敌。
三根手指拈起矮桌上端放的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咀嚼几下很快吐出来,李素咂咂嘴,面露苦笑。
奇怪啊,为何忽然间嘴里没滋没味了呢?
“咳,咳咳……”
身后传着很矫情的咳嗽声。
李素吓了一跳,愕然回首望去,王桩像座铁塔般矗立在李素身后,鼓着铜铃般的牛眼使劲瞪着他。
李素吃惊道“你为何在我后面?”
王桩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亲卫,忘了?亲卫一定要站在主将后面的。”
李素拍了拍额头,一直拿王桩当兄弟,所谓“亲卫”也只是